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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,她还骗走别人的灵魂。
一张大地图平铺在桌上。
叶晓曼和卿远斛、三七趴在桌旁,他们先凑在一起看了看上头复杂的地标,三颗脑袋再齐刷刷抬头去看筑吹灯。
筑吹灯站在桌旁,他派出去的那批稻草人已经回家了,沉默着黑压压地站在筑吹灯的身后,看上去气势颇为吓人。
筑吹灯做了个手势,稻草人消解了,化成了土壤的颗粒,连成一线落入了地图上的某个位置,正好和房牙子、卿远斛提供的情报是一致的。
车盘村的位置就这么确定下来了。
叶晓曼从椅子上跳下来,伸了个懒腰。
“我们什么时候过去?”
那地方在砚畴州东北处百里之外,说近不近说远不远。
筑吹灯说:“今天动身。”
叶晓曼没有异议,他们走出大厅,来到了院子。
院子的空地已经做了改造,矗立着一座高高的滑梯,下方连着一个游泳池,正是筑吹灯这些天为叶晓曼赶工打造出来的乐园。
叶晓曼先荡了下秋千,又跑到滑梯滑下去,落地后她瞅瞅站在一旁笑盈盈看着她的筑吹灯,很是惆怅地大声叹了一口气。
筑吹灯问:“不符合你的心意?”
叶晓曼摸着滑梯的扶手,木料打磨光滑连一根毛刺都没有,她忧伤地说:
“这泳池注入水后,可以游泳,打水仗,在岸上放几张椅子还能晒日光浴,大夏天过来度假别提多舒服,我只是想到筑吹灯你挂了之后,我只能带其他男人过来玩了。”
“你说你忙活了大半天的,结果只是为他人的快乐做了嫁衣。想到这里我就特别同情你。”
筑吹灯:“……”
卿远斛连忙挺身而出宽慰叶晓曼。
“你倒也不必如此伤怀,到时我们可以在一旁摆上鬼主大人的遗照,这叫事死如事生,见照如见人,他虽陨去了,但看到我们和和美美的,想必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。”
叶晓曼和三七听了连连点头。
筑吹灯甚是无奈:“我仅仅是有两三成的可能会陨。”
卿远斛道:“不好说,真不好说,人很容易随随便便就没的。”
三七也对筑吹灯送上了最后的关怀,“我们海域有一种贝壳棺,畅销海内外,我已给您订了一口上等货,您就安心地去吧。”
筑吹灯:“……”
临离开前,筑吹灯携叶晓曼去看了他的菜地。
地里已经播好了种子,种了些叶晓曼喜欢吃的瓜果蔬菜,就等着种子发芽。
住隔壁的丹修们正在地头料理灵植,看到筑吹灯都围了上来,他们也听到了些小道消息,传言里筑吹灯过几天就死了,富婆曼给筑吹灯买这套房子是为了陪他度过最后的时光。
修士们都表情都很悲戚,尤其是和筑吹灯一起报了课的孙修士。孙修士很感动,他从筑吹灯身上学到了一种吃软饭的敬业精神。
筑吹灯被修士们硬拉着喝了几杯告别酒,哭笑不得。
飞舟起飞之前,筑吹灯又回头看了看宅院。
短短半月的时间,叶晓曼给他造了一场美梦。
家、土地、邻居,热闹又悠闲的人间日常,原来不知不觉,他又过上了活人的生活。
车盘村的旧址,经过千年的岁月变迁,已经变成了一片水域。
叶晓曼和筑吹灯站在水泊旁边最高的山峰上,俯瞰着碧波荡漾。
接下来,筑吹灯需要把这片水域搬运到别的地方去,再把原本村子的土地安放好,这对筑吹灯来说不是难事,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操作。
筑吹灯把叶晓曼的披风整理一下,最后他捏捏她的下巴,“小姑娘到山下等我。”
这是筑吹灯糙汉式的温柔,哪怕只有两三成的概率会出意外,他也不想叶晓曼看到他最后陨落的画面。
并且一界之主的落幕总会引来天崩地裂的灾难,尽管叶晓曼如今已经很强大了,他还是觉得她会被惊吓到。
叶晓曼若无其事地踢踢他的小腿,“你快点搞好来找我,我还要赶回砚畴州去参加丹道大会,很忙的。”
筑吹灯亲了亲她,答应了下来,“好。”
然后筑吹灯把他的骨灰罐交给了叶晓曼,叶晓曼抱着罐子,转身就走。
叶晓曼回到山脚下,卿远斛和三七守在那里等着她。
叶晓曼说她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,他们很有眼见力,远远地散开了。
卿远斛坐在一棵松树下,使用传讯法宝和他手下的十大当值东家开会,三七在空地上练剑,身姿矫健,暗蓝色的长发上缠绕着的珍珠珊瑚随着他的动作跳跃闪光。
叶晓曼抱着筑吹灯骨灰罐坐在岩石上,看着三七舞剑,三七的胸肌是挺大的,可惜没有筑吹灯的份量。
她遗憾地叹了一口气。
第1036章妻主
叶晓曼从中午等到了傍晚时分,等得差点睡过去。
终于,叶晓曼听到一阵山峦崩塌般的巨响从远处轰然传来。
三七停了了舞剑,卿远斛也从他原来的地方站了起来,两人一同望向叶晓曼。
脚下大地剧烈震颤,宛如地龙翻身。
然而在鬼主意志的庇护下,叶晓曼所处的方寸之地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分界线割裂开来,自成一片净土。
狂涛骇浪般的毁灭性能量席卷四周,任凭任界外土石崩落、地动山摇,界内却连案几上的茶杯都未曾晃动一下,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平稳的呼吸。
叶晓曼心想毕竟是把那么大一块的土地放回去,动静大点应该的。
叶晓曼在冥冥之中感到了筑吹灯对她的保护,随着外界的崩毁渐渐安定下来,筑吹灯的意志突然消失了。
三七御剑而起,飞到高空,放出神识侦探四周,他看到了远处原本的水泽消失了,取而代之,一块绿意盎然的土地稳稳地被镶嵌进了大地之上。
土地上面有一个破败的村庄,风吹过,村庄的瓦块土墙化为尘土,消泯在风中,似乎是所有恩怨情仇就此终结。
三七找了找,没有勘查到筑吹灯的气息,他大吃一惊,察觉到了一个噩耗,踌躇地望向坐在岩石上面的叶晓曼。
“贵人……”
叶晓曼站起来。
她又听到了“咔嚓”一声,被她抱在怀里的骨灰罐碎成了两半,大半的骨灰散落一地。
一块瓦片从叶晓曼的手中滚落在地,她捧着剩下的半块圆弧瓦片,看着里头所剩无几的灰烬。
三七从空中降下来,静静地站在叶晓曼附近,连嘴巴最贱的卿远斛也默不作声。
叶晓曼的眼眶滑下一滴泪,落到了筑吹灯的骨灰上。
随后她无比潇洒地把手里的半块瓦片扔了,将筑吹灯剩下的骨灰也扬了。
没用的男人,陨了就陨了吧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