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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渐浓,傻柱家中,油灯的光晕将墙壁染上了一层暖黄。
饭桌上的菜已经下去了一半,但酒杯却始终是满的,不断被续上。
“柱子哥,你这道红烧肉做得也太绝了!肥而不腻,入口即化,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做的都好吃!”
胡丽丽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傻柱,眼神里全是崇拜。
傻柱被这声甜腻的“柱子哥”叫得骨头都轻了三两,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粗声大气地笑道:“那是!你柱子哥我别的本事没有,就这手厨艺,在整个轧钢厂,我说第二,没人敢认第一!”
“那是肯定的!”胡丽丽立刻附和,又给自己和傻柱满上酒。
傻柱被夸得满面红光,脸上的得意根本藏不住,咧着嘴嘿嘿直笑,感觉自己这二十多年活得都没今天这么舒坦过。
坐在一旁的一大爷易中海,脸上挂着微笑,看着眼前这一幕,眼神里却透着一丝洞悉一切的精明。
他不多话,只是不时地拿起酒瓶,动作沉稳地给两人的杯子添满。
“丽丽说得对。”易中海慢悠悠地开口,像是在做总结陈词,“柱子啊,你这条件,这手艺,早该成家了。别耽误了自己,也别耽误了像丽丽这样的好姑娘。”
这话像是一把火,直接点燃了傻柱心里那点本就躁动的火焰。
他端起酒杯,冲着胡丽丽一扬脖子:“喝!今儿高兴,不醉不归!”
“好!我陪柱子哥!”胡丽丽毫不犹豫地端起杯子,仰头也干了,白皙的脸颊上顿时飞起两抹红霞,更添了几分娇羞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傻柱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发直,看东西都带上了重影,脑子里像塞了一团棉花,晕乎乎的,却又无比畅快。
胡丽丽,这姑娘……真不错。
懂我!
就在傻柱的思绪已经飘到九霄云外时,身边的胡丽丽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嘤咛。
“哎呀……头……头好晕……”
她的话音未落,身子便是一软,整个人的重量都顺势歪倒下来,不偏不倚地靠在了傻柱结实的肩膀上。
一股温热柔软的触感,伴随着一阵不同于厨房油烟的淡淡香气,瞬间从肩膀传遍了傻柱的全身。
傻柱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一般,当场就僵住了。
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,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,一动也不敢动。
这辈子,他哪跟女人有过这么亲近的接触?
那柔软的触感,仿佛带着一股电流,让他浑身的血液都“嗡”地一下,直往脑袋上冲。
他能感觉到肩上那温热的呼吸,一下一下,轻轻地喷在他的脖颈上,又痒又麻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傻柱的舌头打了结,平日里利索的嘴巴,此刻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哎呀,看样子丽丽是真喝多了。”一大爷易中海的声音适时地响起,“柱子,你还愣着干什么?快,扶丽丽去你屋里床上歇会儿,让她躺躺,兴许就缓过来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屋里?这不太好吧?”傻柱呆呆地重复了一句,脑子彻底宕机了。
“对,就你屋里!你们相亲呢,有啥不好的。”易中海加重了语气,“快去!一个大男人,怎么婆婆妈妈的!”
“哦……好……好……”傻柱点着头,在酒精和前所未有的刺激下,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酒杯,伸出僵硬的胳膊,笨拙地揽住了胡丽丽的腰,将她往自己怀里扶了扶。
入手处一片柔软,更是让他心头一颤,差点没站稳。
易中海看着眼前这一幕,浑浊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笑意。
他站起身,送客道:
“行了,你们年轻人聊,我这把老骨头要歇着了。”
待两人走到门口,他又回过头,意味深长地嘱咐了一句:“傻柱,丽丽一个姑娘家,喝醉了,你可得好好照顾她。”
傻柱半扶半抱着胡丽丽,踉踉跄跄地进了自己的卧室。
他把胡丽丽放到床边,看着她双颊绯红、双眼紧闭的模样,心里仅存的一丝清明让他觉得,应该去给她煮一碗醒酒汤。
他刚一转身,准备去厨房烧水,手臂却猛地被一股力量从身后抓住了。
傻柱浑身一震,回过头去。
只见胡丽丽半眯着一双迷离的眸子望着他,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抓着他胳膊的手,又烫又紧。
“柱子哥……”
她轻轻地唤了一声,声音又软又糯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和依赖。
傻柱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只觉得口干舌燥。
孤男寡女,共处一室。
昏暗的灯光,酒精的催化,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暧昧气息……
傻柱脑子里最后的理智断了。
在半推半就之间,屋里那盏昏黄的灯泡似乎也承受不住这灼热的气氛,轻轻地闪烁了一下。
生米,煮成了熟饭。
夜色如墨,将整个四合院浸染得一片沉寂。
唯有几缕清冷的月光,穿过院中老槐树的枝丫,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碎影。
“吱嘎——”
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被稳稳地停在后院的屋檐下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陈远刚直起身,掸了掸身上的夜露。
他身前不远处,隔壁的房门“呀”的一声,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。
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挤了出来,在地上铺开一小片温暖的扇形。
一道窈窕的身影端着一只白瓷碗,从门后走了出来。
是娄晓娥。
她穿着一件素色的褂子,长发简单地拢在脑后,月光勾勒出她温婉的侧脸轮廓。
她低着头,似乎不敢看陈远,一步一步挪了过来。
走到陈远面前,娄晓娥才停下脚步,头垂得更低了,脸颊在清冷的月光下,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晕。
“陈干部……”她面色窘迫,“我……我熬了点鸡汤补身子,还剩了些,就……就给你也端一碗过来。”
“谢谢你……最近帮了我这么多。”
陈远目光沉静,视线从她泛红的耳根,落到那碗鸡汤上。
他伸出手,接过了那只温热的瓷碗,闻了闻,感觉到很补,他抬眼看着局促不安的娄晓娥,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,“娄姐,这是心疼我昨晚消耗太大,特意来给我补补元气?”
话落,娄晓娥只感觉自己的羞耻心被摊上了台面,整张脸瞬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。
她猛地抬起头,又羞又气地瞪着陈远,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慌乱。
“你……别说...被人听了去!”
这句反驳没什么力道,反而更像是一种娇嗔。
她捏紧了衣角,心脏“怦怦”狂跳,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陈远摆了摆手,平静道:
“行了,别多想。”
“昨晚的事,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“以后咱们还是好邻居。”
娄晓娥心中最深处,掠过了一丝尖锐的失落,像是被细细的针扎了一下。
是啊,她还在期待什么呢?
自己本就是为了报复许大茂那个混蛋,一时冲动,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求更多。
可……在这份失落之后,也伴随着一股安心。
像是悬在半空中的心,终于落回了实处。
这样也好,不用再为荒唐的一夜而不知如何自处。
做回“好邻居”,这个身份安全、清晰,让她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他。
是她自己一时糊涂了。
娄晓娥长长地、无声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要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压下去。
她抬起眼,看着陈远那张清秀而沉稳的脸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“……嗯。”
她迈开步子,快步走回自己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