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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手中捧着一本书，神情专注。
突然，一声压抑却清晰的惊呼从浴室里传了出来。
“啊！”
声音短促，带着一丝惊惶。
陈远眉心一跳，没有丝毫犹豫，大步流星地冲向浴室。
别娄晓娥在自己家把孩子给摔没了，那就事大了！
这个念头如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响。
他一把推开虚掩的浴室门。
霎时间，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蒸腾的雾气中，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，狠狠撞入他的眼帘。
娄晓娥狼狈地跌坐在湿滑的瓷砖上，浑身不着寸缕。
温热的水流正顺着她光洁如玉的肩头滑落，几缕湿透的黑发凌乱地贴在脸颊，更衬得那张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。
她的双眸圆睁，水光潋滟的杏眼中，盛满了来不及消散的惊恐、极致的羞耻，以及被水汽氤氲出的无助。
空气，在这一刻彻底凝固。
娄晓娥抬起头，看到门口那个身形挺拔、眼神沉稳的身影时，羞愤与绝望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，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他看见了……
他全都看见了！
“嘶……”
她试图撑地爬起，手腕处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，让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，身体软了下去，发出一声细微的痛哼。
也正是这一声极轻的痛哼，如同一根针，瞬间刺破了陈远脑海中那片刻的空白。
他深邃的眼眸中，因视觉冲击而泛起的波澜被强行压下。
他下意识地就想上前查看她的情况，医者的本能催促着他检查是否有伤，尤其是对胎儿的影响。
“咳咳。”
陈远喉结滚动，发出两声刻意而清晰的干咳。
随即视线移开，找到了放在一旁处的衣物，侧身递到了娄晓娥的面前，“先穿上。”
娄晓娥羞红着脸，颤抖着手，接过了衣服，胡乱地裹在身上，遮住了那片让她无地自容的春光。
当身体被衣物包裹的瞬间，一股久违的安全感，伴随着难以言喻的酸涩，猛地涌上她的鼻尖。
直到确认她已经穿好，陈远才再次上前，弯下腰，用一种纯粹而有力的姿态，扶住了她的手臂。
“小心点，能站起来吗？”
他的声音依旧平稳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娄晓娥借着他的力，忍着手腕的疼痛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
在她站稳的瞬间，陈远便松开了手，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，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他转过身，走向角落，拿起了地上的拖把。
“这地太滑了，得拖一拖。”
他一边拧着拖把，一边若无其事地念叨着，仿佛刚才的尴尬没有发生。
良久，娄晓娥把衣物和头发都给整理了整齐。
“陈干部...我好了。”
“嗯...那我送你回去吧。”陈远心不在焉答道。
月光如水，洒在青砖铺就的过道上。
陈远将娄晓娥一路护送回了她家门口。
一路上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。
到了门口，娄晓娥停下脚步，低着头，两只手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，嘴唇翕动了几下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她的脸颊滚烫，脑子里乱成一锅粥，完全不敢抬头看陈远的眼睛。
“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陈远率先打破了沉默，声音温和而平静，听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。
“手腕的伤记得包扎一下，明天要是还疼，就去趟卫生所。”
他叮嘱得细致周到，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邻里互助，对于浴室里发生的那一幕，绝口不提。
这份刻意的“遗忘”，是此刻最体贴的尊重。
娄晓娥猛地抬起头，眼眶微微泛红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，随即又像受惊的小鹿般垂下眼帘。
“谢谢你……陈干部。”
她的声音细若蚊蚋，说完便慌忙转身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，闪身进去，随着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将那扇门紧紧关上。
门隔绝了两个世界。
陈远静静地站了两秒，脸上的温和与平静缓缓褪去。
他转过身，背对着那扇紧闭的门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又缓缓吐出。
夜风带着一丝凉意，却吹不散心头陡然升起的火热。
脑海中，方才那惊鸿一瞥的画面，如同烙印般挥之不去。
那惊慌失措的眼神，那如凝脂般的雪白，还有那因怀孕而愈发丰腴的曲线……
陈远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，眼神变得深邃幽暗。
这具年轻身体的反应，远比他想象的要诚实得多。
他迈开脚步，向自家走去，比来时快了几分。
……
接下来的一周，四合院的防疫工作在陈远的督促之下，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效阶段。
整个院子，从前院到后院，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，让人格外安心。
最大的改变，来自于院里的公共厕所。
刘光天、阎解放和贾张氏三人，成了厕所的“常驻保洁员”。
他们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，提着水桶，拿着刷子，愁眉苦脸地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那股子熏人的味道，几乎已经浸入到了他们的骨子里，怎么洗都洗不掉。
什么思想教育，都不如这种亲身体验来得深刻。
院里的大妈们坐在门前择菜，看着焕然一新的院落，再看看远处那个监督工作的清秀身影，都忍不住小声议论。
“你别说，这陈干部真是个干实事的人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你看这院子，什么时候这么干净过？厕所里一点味儿都没有了！”
“就是手段厉害了点，你看刘光天他们几个，跟霜打的茄子似的。”
“对付他们那样的滚刀肉，就得用这法子！不然这活儿谁干？”
议论声中，夹杂着敬畏与信服。
这种敬畏，正是陈远在这四合院里建立绝对权威的基石。
一周后，全区的防疫工作初见成效，紧绷的弦终于可以稍微松一松。
而陈远，也迎来了区里统一组织的模拟高考。
考场内气氛肃穆，空气中只听得到考生们紧张的呼吸声和翻动试卷的沙沙声。
第一场是历史。
拿到试卷，陈远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，心中便已了然。
这些题目，对他这个拥有完整后世记忆，外加这段时间专注光环加持下的背诵下，简直如同开卷考试。
他拧开钢笔盖，笔尖落在纸上，行云流水，几乎没有丝毫停顿。
四十多分钟后，他就已经完成了所有题目，剩下的时间，他甚至还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。
下午的数学和物理，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。
这个时代的理科教育基础相当扎实，题目难度不低，尤其是最后几道大题，颇为考验逻辑思维能力。
陈远看着一道复杂的力学分析题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。
他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。
当眼睛再次睁开时，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【专注光环，启动。】
考场内的嘈杂、邻座的笔尖摩擦声、窗外的蝉鸣……所有的一切都如潮水般退去。
他的视野里，只剩下了那道题目。
已知条件、物理公式、模型构建……无数信息在他脑中飞速运转、重组、筛选。
原本纷繁复杂的思路，在光环的加持下，变得条理分明，清晰无比。
他重新拿起笔，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，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着。
一道道公式被列出，一个个数据被代入，繁琐的步骤被他一步步拆解。
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，他刚好落下了最后一笔，完成的还算圆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