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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灼华想过无数种可能的回答，但她唯独没料到他会这般轻飘飘飘地说出“习惯了”。
这简单的几个字，可谓是道尽了他这些年的艰难。
“阿璟，你……你其实不必再保持这样的习惯了，我……我会倾尽所有去护着你，你不再是一个人。”
说罢，她便温柔而又坚定地同顾璟对视。
顾璟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她，许久，他可克制住内心那不断翻涌的澎湃情绪，淡淡道：“好。”
虽然他极力克制，但他的声音还是因着他的激动而有些颤抖。
莫灼华将他紧握成拳的手轻轻掰开，再温柔地用自己的小手反握住了他的手。
顾璟轻笑，苍白的俊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意。
得妻如此，是他的幸运。
莫灼华刚刚喂顾璟喝了药，暗一便将一容貌俊秀的小厮给拖了进来。
“王爷、王妃，此人正是曹侍郎的内应。”
顾璟抬眸，淡淡地扫了小厮一眼。
“原来是你。”
待瞧清楚那小厮的长相时，莫灼华的眸中便浮现了几分诧异。
这……这细作竟是云嬷嬷的养子云枫。
“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，同母……云嬷嬷无关，还请王爷和王妃不要迁怒于她。”云枫不卑不亢道。
“哦？”顾璟挑眉。
“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放云嬷嬷一马？”
“世人都说您暴虐狠辣，但奴才知道，您其实最是重感情，云嬷嬷她待您可谓是忠心耿耿，您绝对不会因着奴才叛主就迁怒于她。”云枫叩首道。
宸亲王是阴鸷狠辣，但他的狠辣从来都是对外人的。
至于自己人，他向来十分珍视。
“呵……”顾璟嗤笑，随后便冷声道：“理由。”
云枫先是一愣，接着便反应过来顾璟是在问他为何叛主。
“能有什么理由？无非是金银财宝和美人罢了。”
“是吗？金银财宝和美人？这些东西，王爷和云嬷嬷也能给你。”莫灼华适时地开口。
说完，她还横了顾璟一眼。
他不去歇息就罢了，怎么还在这耗神同一个早已叛主的人废话？
要她说，他现在就该直接命暗一将这云枫交到宫里，让昭德帝自己去查云枫同曹侍郎之间的纠葛。
“不一样的，王妃，您生而尊贵，压根无法理解奴才这种卑贱之人的想法。”云枫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王爷和王妃不要再耗费心思了，奴才是绝对不会在叛主之后又卖了买主的。”
他说得十分坚定。
莫灼华眸中的花苗霎时间便蹿高了几分，顾璟倒是面色如常，并无太大反应。
“暗一，将他关在柴房，明日一早便送往宫中。”莫灼华蹙眉。
她现在一心只想让顾璟早些歇息，压根不想同这么一个嘴硬的人纠缠。
“是！”暗一恭敬领命。
“慢着！”莫灼华似是想起了什么，在暗一同云枫即将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唤住了他们。
“王妃？”暗一驻足，等着莫灼华继续说。
“云枫，你该有分寸，不要在陛下和宗人府的老宗室们面前胡言。”莫灼华幽幽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