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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小七见到顾玄笙如此配合，此时也不好遮着掩着，回道：“它身上有一片鳞片，是连着命根的，只要拔下那片脉鳞，它就没命了。”
她看着顾玄笙身上的伤口，总觉得自己都跟着疼，在上药的时候，忍不住先在上面吹了吹。
顾玄笙的声音轻了许多，带着气音道：“不用吹。”
陶小七认真得看着他的伤口，怕自己下手没轻没重，下手很轻，几乎到了伤药刚刚接触到伤口的地步，她就不敢再上前了。
上着上着，自己都被这触目惊心的伤口痛到了，难以自抑得红了眼眶。
这么上药，倒是让顾玄笙感觉到伤口浅浅痒痒的。
他的手上忽然接到了一滴滚烫的液体，顿了顿，才意识到这是陶小七的眼泪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，才提醒道：“这么上没效果。”不仅提醒，还压了压她覆盖在伤口上的手：“可以重一点，不怎么疼。”
用这种方式告诉她，自己不疼。
陶小七被他的手覆盖，那触感让她的疼痛感都愣了下，在顾玄笙已经放开手了之后，许久才反应过来，将手压了上去，在他伤口上反复揉搓着。
她刚才要上药的时候气势十足，此时面对着顾玄笙裸着的上半身，陶小七后知后觉得感觉到了脸红。
她低着头不敢看顾玄笙，上药都变得唯唯诺诺起来，手心开始颤抖。
顾玄笙依旧说着自己原来感兴趣的话题：“如何找到脉鳞？”
千万片之中找到脉鳞，何等困难。
印象里，它全身的鳞片长相都趋近相同。
陶小七此时上药都快上到胸口了，不自在得咳了咳：“我要见到才知道。”又怕他不信，保证道：“我真的知道怎么杀死它，下次如果要对付它，要让我在场。”
顾玄笙都没问她是从何处知晓的，陶小七也不知道顾玄笙有没有相信自己。
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，更别说看他面上的神情。
只是依稀听得出他为了掩盖疼痛而微微压低的声音。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，在陶小七要将手压到他胸上的时候，他忽然开口：“小七，你最近，是不是有心仪对象？”
带着长辈的语气。
陶小七顿时惊得停住了手：“啊？我，我没……”
“宗门不是不允许有心仪女子，但近来你还在修习期，在宗门里应当收着些……”
他说得冠冕堂皇，陶小七都被说懵了。
哪里来的心仪女子？怎么就收着些了？
“师，师尊，我没……”
顾玄笙适时得提出证据：“你身上带了香。”
陶小七：……
她身上带了香吗？
没香囊也没花簪，哪里来的香？
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，连忙扯了个慌：“小七在仙牢之中困了许久，怕身体带味熏着师尊，所以，所以用了点香料。”
顾玄笙幸好没有收女弟子的经验。
这么久了，没发现她是女孩子，才会任由她给自己上药。
若是发现自己是女子，他这样的人，会生气吗？
既然自己现在是男子，又有什么好扭捏的？
陶小七一把将药捂在顾玄笙的胸口之处。
他就这里伤得最重，终于有往后缩的反应，却依旧没出声。
陶小七以为他在忍着，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却撞进了他漠冷的目光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