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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小七将信将疑得被带回了九仙宗。
两人回去的时候，天色已晚，陶小七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自废修为离开。
一个弟子要出师门，不是没有先例的。
从前秦依依就退出师门过，她就需要当着所有九仙宗的面，散尽一身修为，还出所有顾玄笙所授。
这已经是对仙修最大的惩罚了，所以除了散尽修为外，九仙宗不会给任何额外的惩罚。
再多，只是一份不成文的警告而已，让她不能再修本门功法。
秦依依靠着这个理由，被逼走上魔修之路。
陶小七站在九仙宗的大门前，不继续往前了。
顾玄笙又哄道：“就算要废修为出师门，也要把身体养好，这是宗门大事，不是天一亮就能立刻办的，不必在此等候。”
他如此顺着自己，好像对她已经毫不在乎了一样。
废修为，他说得轻描淡写。
只在乎九仙宗的名誉。
这才是从前的他。
私出师门，到底是丢了他的脸。
陶小七总还觉得自己在梦中，不太敢相信：“师尊，您当真同意，我退出师门？”
到时候她就能名正言顺得回到药皇宗，不用担惊受怕，也不用流浪，在药皇宗当她的千金，怎么样都比现在好。
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，她只觉得奢侈和不切实际。
顾玄笙依旧将声音调成适合的温度：“你是我带了几年的弟子，自废修为我到底是心疼的，不过你若是实在不想留在这里，我不会逼你。”
陶小七捏了捏自己的手，会疼，不是做梦。
从前的师尊真的回来了吗？
她很想相信，但内心的恐惧总驱散不了。
她点点头：“那我，再考虑一下……”
顾玄笙再牵她手腕的时候，她已经不会在第一时间拒绝了。
他带着她走：“你便慢慢考虑着，这几天宗门事务繁多，慕易又没办法帮忙，暂时没时间安排你退出师门。”
陶小七停下脚步：“大师兄……为什么没办法帮忙？”
“他受了点伤……”
“大师兄受伤了？他不是一直在宗门，他怎么会受伤的？”
顾玄笙的耐心让陶小七抛弃了防御的心态。
现在自己在他面前担心别人，他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。
顾玄笙果然只是沉默了一下，随即道：“只是需要歇几个月时间，或许，你要去看看他吗？”
几个月时间？！
那伤得可不轻。
陶小七连忙点头。
她着急得都没空问清楚是怎么受伤的了。
能让慕易受伤的，一定是魔修。
陶小七满怀心事，跟着顾玄笙走。
原本是朝着乐松峰走的，可顾玄笙却拉着她带到了另外一条她熟悉的路。
因为那个方向，是她受罚的时候，跪的灵柳树。
陶小七有种不详的预感：“师尊，为什么是……这个方向？”
顾玄笙也跟着放慢脚步，解释道：“灵柳有两种处罚方式，跪着是一种，吊着是另一种。”
陶小七心头莫名涌上了一层阴冷。
她开始产生了退缩的心理：“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？”
顾玄笙不理她的问题，继续介绍道：“吊着，就会接受灵柳不断的鞭打，一个晚上，便能打到人的骨头烙上印记……”
陶小七停在了原地，她摇着头：“不去了……我不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