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秒记住【笔趣阁】
biquge365.net,更新快,无弹窗!
,那伤疤一碰就痛。
漆氿曾经常年久驻月罄关,就是不想让这个悲剧重演。
然而……然而……
漆汩摇摇欲坠,后退一步,脸都白了,声若蚊蝇:“怎、怎么会……”
“这个消息实在惊骇。”乐玄严肃地说,“事情紧急,不容多让,骊兄,抱歉,没工夫让你休息了,你恐怕要立刻整军出发。”
“去哪儿?”靳樨问。
“是去救驾么?”漆汩勉强扯回心绪,问道。
谁人都知道,但凡月罄关失守,草原七部打到西亳几乎只是时间问题,何况姬家手里根本毫无兵力,如今姬焰甚至缠绵病榻,又无子嗣——郑非,漆汩不由心想,郑非,你想到了这一天么?你预备如何应对呢?你现在在哪儿呢?
郑非掀起西北的战事缠住漆氿,可未曾想起还会有月罄关的崔临。
崔临为什么会叛变?漆汩还记得崔临曾经作为东宫宠臣站在蔡致身边的样子,那样的丰神俊朗,神采飞扬,怎么会叛变?
主动开城迎敌???
漆汩觉得这简直是个不可思议的笑话。
然而乐玄却没回答漆汩的问题,这时,戢玉从门外走进来。
乐玄闻声回头,皱眉:“这一位是……?”
“戢玉。”戢玉仿佛下定了决心说,“抱歉,我听到了,如今我的病差不多好了,骊兄,我同你一起去吧。”
“原来兄台就是骊兄请回来的大名鼎鼎的玉将军。”乐玄说,拱手,“在下乐玄,太傅。”
“乐太傅。”
“按照玉将军的能耐,本该大展身手,可惜前段时间我国那两位将军病故,如今公主殿下在西北,骊侯爷要去西亳,恐怕……”乐玄的话音一顿。
戢玉:“大人直接说。”
“公主殿下知道玉将军回来,早有吩咐。”乐玄行了个礼,“请玉将军不要外出,镇守弦桐,事急从权,天下大变,只得期盼玉将军您保护都城了。”
戢玉也严肃下来,郑重地一抱拳:“是!”
靳樨便去紧急整军,当夜便从弦桐出发,漆汩随军一同而去,直到他们离开,乐玄都没有告知他们任务到底是什么。
而走到任引势力范围的边界时,他们遇到了久未谋面的故人。
臧初和公鉏白。
“大君子!”公鉏白神采飞扬,远远地就朝他们挤眉弄眼,臧初驱马在侧,微微一笑,两人的打扮差不多,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。
漆汩这回没有戴面具——已经没有必要了。
靳樨跳下马,漆汩也翻身下来,对面公鉏白与臧初也亦跳下马来,四人再度聚首,支了简易的小帐篷,放下帷幔。
公鉏白笑嘻嘻地跳起来,一把搂住漆汩的肩膀:“终于见面了!”
臧初与靳樨交换了个眼神。
漆汩道:“你们也是去救驾的吗?”
臧初收了喜色,严肃道:“再救驾也没什么必要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之前你们句瞳安排了个使团行走天下,是吗?”臧初道,“那个使臣叫什么,文丹?”
“是的。”
臧初叹了口气,手里一点点地转着一根狗尾巴草:“那文丹嘴皮子太好了,说动了所有人——也不知道句瞳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这等人才——如今,怕是谁都不会主动去救驾了。”
漆汩觉得这话简直荒谬绝伦,天底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。
公鉏白道:“师兄说得不错,任引的确不是派我们来救驾的。”
“那能是来干什么的?”漆汩简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,手脚冰凉。
“鹬蚌相争,坐收渔利。”臧初有些残忍地道,“没有谁还想继续假装世上还有个天子了,只是之前谁都不想出手,如今既然有人肯来背这个黑锅,那么再好不过了,只不过需要付出一个……易国的代价而已。”
只不过……
易国……
代价……
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,原来、原来漆氿作的是这样的打算,只要天子一死,成室荡然无存,平衡被打破,棋局便又重新开幕,每个人都必须上场,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棋子还是执棋人。
漆汩想起蔡放、蔡疾、蔡致。
漆氿的复仇简直没有留下任何余地,这便罢了,可是如果易国亡国,里头的百姓岂非尽数沦为牺牲品?
那么姬焰——
漆汩眼前一黑,几乎要晕厥掉,被靳樨稳稳扶住,他意识过来,漆氿叫他们出来守在这里,定然也不是叫靳樨去护驾的,定然也是为了收那“渔利”。
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,他既非炚的掌权人,亦无法远隔千里朝漆氿谏言。
他什么也改变不了。
臧初还在说:“我这边得到应齐的消息,他们俩国没办法不救驾,但是据可靠消息,他们只不过派了些许散兵杂将,随便凑个数敷衍一下而已。”
漆汩已什么都听不下去了。
暮色降临,漆汩摇摇晃晃,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,吃毕晚饭,公鉏白主动来找漆汩说话,当时,漆汩正望着北方的夜色出神,冷不丁被公鉏白拍了下肩膀,漆汩吓了一大跳,支起精力勉强对公鉏白一笑。
“我看见了。”公鉏白揶揄地挤了挤眼睛。
漆汩一头雾水:“什么?”
公鉏白隔空指了指漆汩的脖子:“你自己没发现吗?不是吧,一定是大君子坏心眼,没告诉你。”
漆汩:“???”
公鉏白好心地递上一面小铜镜,漆汩对镜一照,果然发现自己脖子上有块红痕,想是靳樨没注意留下来的,漆汩一阵耳热,遮掩道:“被虫子咬的。”
“嗯嗯嗯。”公鉏白不住地点头,“一只姓靳的大虫子。”
漆汩还欲再辩,公鉏白却一挥手道:“干什么瞒我,我已经都知道了。”
说罢,他大大方方地扯下自己的衣领,亦露出一块红痕,对满脸惊愕的漆汩乐呵呵地道:“瞧,我师兄咬的。”
第145章“书到用时方恨少”
公鉏白十分招摇地向漆汩展示他身上的红痕,位置很是微妙,在恰好在锁骨上,漆汩嘴角抽搐—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,那儿是不是有个新鲜未消的牙印?
漆汩略感牙酸,欲言又止,半晌才问道: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”
“什么什么时候?”公鉏白笑嘻嘻地松开衣领,拍了拍漆汩的肩膀,“昨天啊!”
漆汩:“……”
“没问你这个!”漆汩忍不住咬牙,道,“我是问,你和小初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!”
“哦!”公鉏白这才恍然大悟,略作思忖,状似苦恼道,“就是有一回师兄喝酒上头,于是又哭又闹,在地上打滚儿说喜欢我。”
漆汩:“……”
“怎么?”公鉏白侧头看他。
漆汩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