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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,那个公鉏白是假的不错,可没说公鉏白的身份是假的啊,宗伯清清嗓子,对公鉏白道:“……殿下……”
    公鉏白:“???”
    “你在叫我?”公鉏白不敢置信,宗伯点头,道:“呃……白殿下……你的父亲是先王的哥哥,所以太子殿下算是您的表兄弟,陛下算是您的叔伯。”
    “什么父亲?”公鉏白完全懵了没听懂,“到底在说什么?”
    漆汩暗暗看了眼鹿后,又询问性地看了眼靳樨,靳樨点头,漆汩傻眼了。
    没人跟公鉏白解释,公鉏白迎着所有人的意味不明的目光,不舒服得要冒火,漆汩捏了捏鼻梁,把公鉏白来过来叽叽咕咕一会,公鉏白没听完就愤怒至极地吼道:“狗屁!!!”
    六官惊着了,太子懋噗嗤一笑,宗伯再度弱弱地:“白殿下……”
    “殿下你个狗屁!!!”公鉏白扭头便吼,“小爷我被师父收养的时候记得事!我亲爹娘是死了!!!非得给我安别的爹娘是闲得没事干了吗?!!”
    六官:“啊???”
    公鉏白指着太子懋的眉心吼:“你们家是不是脑子不好到处认什么孙子!!!”
    鹿后的表情已经不能只用难看来简单形容了。
    【作者有话说】
    虽迟但到呜呜,日常祈求海星()
    第44章“今岁几何?”
    谁也不知道,或者说,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。
    密章其实见过那个传说中的王伯。
    那年暮春的天气不错,暖洋洋的,密章走在乱花迷离的花园里,琢磨着要摘朵花送给鹿缨戴戴,忽然从长廊里走出一个陌生人,是位男子,看起来和父亲年纪差不多,正像是把王宫当自己家似的左顾右盼,密章不悦道:“你谁?”
    那人打量密章的五官,毫无畏惧:“你是太子?”
    “你到底谁?”密章说,有点不相信王宫里居然还有人不认识他,或者至少也该认识他这身衣服吧。
    那人伸指弹了一下手边一朵开得正盛的花,仿佛对王宫的一切习以为常,心不在焉地问:“成亲了吗?”
    密章心想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回答你。
    接着又想,他大婚的消息是没有传遍绎丹吗?
    那人回头朝他笑了下,眉眼处带给密章一种诡异的熟悉感,什么话也不说,哼着歌消失在宫墙上,留密章莫名其妙地呆在原地。
    这是密章第一次遇见那人,彼时,密章自己还算是年轻。等再次相见时,密章的小儿子密懋都有十二三岁了,那人也老了不少,这次是在东宫外,密章花了一刻钟才想起这人是谁,看见他险些以为看见了自己的父亲,不过父亲久居王宫,没有他这般风霜深重。
    “你到底是谁?”密章站在书桌前搁笔,“那天我查过宫门记录,没有你。”
    那人不咸不淡地:“你猜?”
    密章许久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人。
    那人慢悠悠道:“我方才看见了你的两个儿子,粉雕玉琢,都挺可爱的。”
    密章顿时如临大敌地怒瞪这人,对方似乎觉得好笑,道:“你急什么,我还能谋杀太孙不成?”
    接着又怀念地道:“我家也有两个孩子,一大一小,算是我漂泊多年最后的牵挂了。”
    但密章没有放松警惕,片刻问:“所以……你来给我爹办事的?”
     那人懒洋洋地:“唔,算是吧。”
    “什么叫算是?”
    “我给你爹帮个忙,如今事情已了,之后就不会再见了。”那人说,语气带着一种密章所不太能解的如释重负。
    密章又问:“你经常来王宫么?”
    “不是很经常。”那人答道,“这里不是我的家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这里不算是我的家。
    密章一直记得这句话,而从这次见面到密章知晓那人身份之间,又过去了不少时间。
    他知道了那人的结局,于是又想起那人说起这话的模样,像一粒秘而不发的毒药,蛰伏着,等待发作的时机。
    此刻,高明殿的夜晚还在持续。
    鹿后率先发现了密章的眉头、眼皮和手指正在颤抖,他还昏迷着,全身的情绪却开始激烈动荡如波涛,与此同时,太子懋手中的幸玉突然变得滚烫如炭,与执火仿佛并无半分区别,太子懋险些握不住,觉得自己掌心皮肉就要被烫得焦黑。
    忽然,一只带血的弩箭越过众多人头,笔直如线。
    太子懋全副注意力都在掌中滚烫的幸玉上,那幸玉如鬼似魅,他进退两难,竟未注意到突如其来的羽箭,只听“呲啦”一声,太子懋瞳孔中的场景不断扩大,却扩大得难以捕捉。
    箭头像一把锤子,举重若轻地将幸玉敲碎。
    所有人仿佛听到了婴儿的哭嚎,仿佛来自九幽之地,令人后背发寒。葛霄顺着箭弩的来处望去,居然看见漆汩站在靳樨身后,不知什么时候从吴定尸体手里拿到了那把弩,眼下弓弩还在他手里,漆汩颤颤巍巍、大口喘气,冷汗遍出。
    玉碎的一瞬间,时间静止、声音消亡、光影成碎。
    婴儿融进夜色里去,王座上的密章蓦然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殿宇与精致的朱雀雕图,密章睁开眼,仿佛三年时间的流逝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迹,嘶哑地叫了一声:“缨儿。”
    鹿后浑身一耸,一片谧静之中,唯有风刮过殿门的声音,太子懋只好跪下来,道:“父亲。”
    其余人便跟着跪下,恭恭敬敬地道:“陛下。”
    密章甚至缓缓扭头,望着他的妻子、将军、臣民、挚友之子,少顷开口,又继续嘶哑地问:“今岁几何?”
    “夷天子五年,陛下。”鹿后答。
    时间流逝之迅速,在幼子与将死之人身上最得可见,漆汩被靳樨拉得低头,仿佛能嗅到时间在密章身上飞速蒸腾、消逝的味道,密章过了一会,问:“我的忌儿呢?”
    六官都垂下头装鹌鹑,无人敢答他,不一会儿密章又问鹿后:“你的忌儿呢?”
    鹿后上前一步,平静而冷漠地说:“我们的忌儿死了,陛下,节哀。”
    密章愣破怔住片刻,两息之后胸膛剧烈颠簸,四肢痉挛,双眼里蹦出数以万计的血丝,排得比蛛网还密,“父亲息怒——”太子懋直直地跪地,在阴影中露出眼睛,“大哥死得其所。”
    密章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,声音就像破风箱,到处漏风,眼前所见皆化作泡影,倏地飘散而去。
    “陛下,你看见了谁?”鹿后问,密章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,喘气一声比一声大,犹如海浪,密章过了许久才轻缓地对着空气道:“你说……王宫不是你的家。”
    幻觉之中的那人还是很年轻的样子,他凝视远方,充满挂念。
    “嘿,你的儿子们真可爱。”他说,“希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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