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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进来吧。”这一声女子的回答直接让两人有些头皮发麻。
毕竟,这是本书第一次出现的有台词的女性角色,两人还是有些拘谨。
尹逸峰一听声音不对劲,只觉得身子一阵发软,立马拔腿就想跑。任海平刚反应过来,看到尹逸峰要跑,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肩膀。
“跑什么~两位小帅哥进来坐坐?”这次的声音换成了让人浮想联翩的诱惑声调。
“进去坐坐,还是做做?”任海平大声回答,但声音中还是略微颤抖,显得底气不足。
“你也怕的要死,还拉着我干嘛。”
“没有回头路了。”任海平指了指迷雾。
“你路痴我又不是路痴。”
任海平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出来,一脚踹开了房门。
“二位男宾里面请——”任海平恶趣味的拉着尹逸峰往里走。
尹逸峰虽然挣得脱,但是也没有反抗,半推半就任由任海平拉扯进来。
“小鬼挺聪明嘛......还知道姐姐喜欢点灯”
放眼看去只见一双纤长的双腿侧坐在黑漆木的太师椅上,向上看去,上身腰细,前胸圆挺,面容皎好,仅是穿了一身覆身的灰麻衣,脚踝上简简单单的系了一根红绳,完全没有遮掩住她玲珑凸翘的身材,柔纤的上身半倚在桌,玩弄茶杯的手更像是上等的白羊玉,温润细腻,让人忍不住随着被玩弄的茶杯屏息。
“一会就成死鬼了......”任海平一看是美人,便不输气势的顶一下。
“你是黄老爷的妻子吧?”尹逸峰眯了眯眼睛。
“是,也不是。”只见那女子停止摆弄茶杯的消遣,靠坐在椅子上接着说道:“三十年前,我力排众议,正式入门做黄老爷的妻子,生活幸福美满,我还生下了我们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——小年儿。但是不幸的是,我在生下小年的第一年起就生了一场大病,后面两年,是雨灾和旱灾,然后又是一年蝗灾,然后又是一年瘟疫,原本几千口的村子,基本死的只剩几十口,但我还是侥幸活了下来,并见证了我丈夫的暴行。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,接着用哀怨的语气诉说:“小年儿生来不同,睁眼就是重瞳,村里有人说他是灾星,是不是灾星我还不知道?但是他们被恐惧和饥饿冲昏了头,一心想把小年儿烧死,可是!可是——黄宏这个杀千刀的,为了继续当族长,没有选择护佑我们的孩子,居然亲手挖掉了小年儿的眼睛,把他......把他......”说到这儿,这个女人再也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。
哭着哭着,这女人突然又捂着嘴窃笑起来。“哈哈哈哈,这姓黄的,哈哈哈,听了一个江湖术士的话,围黄土墙做八面,日夜血祭吾儿的眼睛,想要复活小年儿。你看看,你看看,看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!小年儿的样子!,看看当年他做了些什么,你看不看得到!看啊!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她越笑越癫狂,纤柔的娇体也随着颤抖,就如同淋漓鲜血的郁金香。美与危险交融,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占有。
任海平给尹逸峰使了个眼色,尹逸峰立马意会,和任海平悄悄从门口退走,不再理会这个疯女人。
两人沉默了许久,慢慢行走在无际的迷雾里。
“挖了黄泥墙,我们就能出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两人都默契的少话,只一心想着离开这个地方。
二人拿着一个随路捡到的一条扁担和一个木槌,将油灯放在一旁,开始凿砍这破败的黄土墙。
“沙沙沙”只听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响起。
“等等。有脚步!有人来了......”停下凿墙的任海平没有任何犹豫的,就站在了尹逸峰后面。
“我他吗?谢谢你”尹逸峰杵着扁担准备迎接来自黑暗的未知恐惧。
“沙沙沙”不过几个呼吸间,这脚步声好像又远离而去。
“嗯~呜~”随着一阵闷响,两人身边的灯光就忽然熄灭了。
“任嗨皮?”尹逸峰听到任海平呜咽的声音马上回头,的那可惜还是晚了一步。等到他回头时,只见任海平已经被脸上的一团黄泥直接糊到窒息昏迷。
“我干!”尹逸峰马上放下扁担去帮任海平把黄泥抠出来。他完全顾不得任海平鼻子里的黄泥,只能打开嘴,把他嘴里的黄泥抠出来。见任海平就是憋昏过去,还有自主呼吸,他就再掉过头靠着墙盯着迷雾。
“沙沙沙”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。
“还来?”
尹逸峰屏住呼吸,绷紧全身,等待着它的到来。但是尹逸峰足足等了一分钟,终于是有些憋不住气,稍微有些松气,想着吐一口气。
“当——”
尹逸峰刚吐出一丝气息,就觉鼻子眼睛脑袋一阵闷旋,一口老血要忍不住吐出来,回头一定睛看,一个小男孩正骑在墙头上,收回小手,看着他咯咯直笑。
“熊孩子!”
尹逸峰怒吼一声,挣下袈裟跳起就将小男孩罩住。
“啊,妈妈,——呜呜呜——”
被袈裟罩住的小男孩发出一声惊呼,然后就哭泣起来。
慢慢的,哭泣声越来越小,渐渐消逝,袈裟内的孩童也消失不见,化作一对晶莹剔透眼珠大小的红宝石。
“这就结束了?......”尹逸峰讷讷的看着渐渐散去的雾气,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,一直让自己恐惧的居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儿。
“年儿——,我的年儿......”
忽闻一声哀嚎。黄老爷从屋子里冲出来,从台阶前跌倒,连滚带爬的到尹逸峰面前,不管不顾的抱住他的腿,仰着脖子苦苦的哀看向他。
“求求你让我再看一眼他吧,我......我没想害你们......我实在是没有办法......求求你了......求求你了......求你了......求.......。”黄老爷松开抱着大腿的胳膊,跪在地上,疯狂的用头磕在坚硬的黄泥地上,砰砰作响。
“咳咳——”
任海平面目狰狞的扣着鼻孔,从地上艰难的爬坐起来。
他看着黄老爷,招呼着尹逸峰过来搀扶自己。
“黄老爷起来吧,进屋里说,我们不会为难小年儿的。”询问了尹逸峰事情的经过,然后任海平就大度的搀扶起了黄老爷。
黄老爷抬起头,生着凌乱白发的头顶沾满了黄泥和鲜血。他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任海平好一会。
“谢——谢——谢谢......”黄宏双手合十,弓起身子,委屈又释然的哭嚎起来。
“他跟我说,可以救年儿。”
黄老爷双眼失神,回忆起三十年前的故事。
“那是一场灾难,他说要把年儿炼成灵溢。但是如果我能有别的灵溢,他说就把年儿留给我。”
“我为了年儿,为了得到灵溢,杀了7个人,7个人......到现在他们的样子还在我脑子里,晚上一闭眼就是他们。”
“但我不后悔,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对我的儿子做出那样的事吗?”
黄老爷看过来,一脸的悲痛且执着的盯着尹逸峰,好像在质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