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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    应该不在场的少女,她的声音跟窃笑声一起响着。
    我连忙回头。
    大家都停下了脚步。
    因为在认出敌人的瞬间,我们都理解到,要是背对敌人就会被杀。
    “依莉雅……斯菲尔——”
    远坂的声音在颤抖。
    大厅的另一端,在我们刚通过的楼梯上,立着不应存在之物。
    伫立在上方的依莉雅,还有在她背后的berserker。
    这状况跟上次很像。
    只是体验过一次的我们,更能理解那有压倒性威压的,是怎样的一个怪物。
    那个怪物,就算saber在正常状态也无法对抗。
    现在,更没有人能战胜。
    “晚安,你能自己过来我很高兴,凛。”
    依莉雅的声音愉悦地跳跃着。
    那笑容跟上次一样,是将抓来的昆虫刺穿后,既天真又残酷的、赤裸裸的快乐。
    这一次,我们无论如何都逃不掉。
    不管我们做什么,也阻止不了依莉雅。
    “怎么了?不说话好无聊呢,难得给你们时间,我想至少留点遗言比较好喔。”
    少女发出轻轻地笑声。
    可是,我们可没这么悠闲。
    与其说等待着绝不可能出现的逃跑机会,我们更像是沉默地等待死亡。
    “是吗?那么,问你一件事。”
    虽然如此,远坂反而向依莉雅踏前一步。
    “依莉雅斯菲尔,我没感觉你回来,你该不会一直藏在这里吧。”
    “是啊,我哪里都没去,只是一直在这里看你们表演而已。”
    “所以,离开城堡的也是假人啰?”
    “嗯,因为我知道你们要来嘛,因为我是ster,不招待客人不行吧。”
    同时,那巨人消失了。
    轰的一声,berserker带着一股旋风,出现在大厅的中心。
    ……这样就完了。
    没有任何人能与他匹敌。
    那怪物,只要将我们用斧剑一个个砍成两段。
    “话说完了吗?那开始吧,berserker!”
    白色的少女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举起了一只手,看着底下的我们。
    “我发誓——今天,不放过任何一个人。”
    她带着杀意与欢欣地宣告。
    berserker眼中放出了光。
    之前只是跟从着依莉雅的servant,暂时从理性中解放出来,认定了眼前的敌人。
    咯的一声,踏前一步的远坂,就像是在后悔一样,用力地咬着牙齿。
    “archer,听得到吗?”
    平静的声音,远坂没有回头地小声说着。
    “一下子就好。一个人去拖住那家伙。”
    对自己的servant说了“去死”。
    archer没有回答。
    “什么……你认真的吗凛,archer一个人根本敌不过berserker!”
    与berserker交锋过的saber最清楚对方的可怕。
    “我们可以趁那空隙逃走,archer可以争取到我们逃走的时间。”
    远坂不理会saber,继续指示着,那是冷酷的、抑制感情的声音。
    archer盯着berserker,像是在思考地沉默着,微微点了点头。
    “明白,凛你们如果能先逃走我也跑得掉。单独行动是archer最擅长的。”
    archer像是要保护远坂一般踏前一步。
    berserker没有动,只听到依莉雅从上方传来的笑声。
    “嘿,真吓我一跳,你说要由那名不见经传的servant来阻止我的赫拉克勒斯啊。怎么,想不到你还满可爱的嘛,凛。”
    不管是远坂或archer都没有回嘴的空闲。
    archer向前走去,他的样子,还是跟以前一样赤手空拳。
    远坂看着archer的背影。
    “……archer,我——”
    “对了凛,确认一件事好吗?”
    archer用淡然得不适合这个状况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。
    “好,什么事?”
    远坂垂下眼睛看着archer。对方仍然在瞪着berserker,不回头的说着:
    “要争取时间是可以——不过把那怪物打倒应该也没关系吧?”
    他说出了非同小可的话。
    “archer,你——”
    远坂诧异的张开了嘴,半响后用坦然的声音回答。
    “嗯,不用客气。让他好好地尝一顿苦头,archer。”
    “是吗,那我就应你的要求了。”
    archer前进着,离berserker的距离只有十公尺。
    这种距离,那怪物一瞬间就能逼近吧。
    “把人当笨蛋……好,干掉他们berserker!把这嚣张的家伙大卸八块也没关系!”
    依莉雅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响着。
    远坂毫不理会地转身,握住了我和saber的手。
    “走了,只要到了外面,就是我们胜利。”
    saber没有反对地跟着远坂跑起来。
    我一边后退,一边沉默着看向与berserker对峙着的archer。
    牺牲一个人,换取更多人的生存。
    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。
    但是,很不甘心。
    我真的很不甘心。
    即使对方是自己讨厌的人。
    “哼,你果然是这么爱耍帅啊——archer!”
    就在这时,楼上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。
    “掩饰着自己的身份,带着骄傲的面具离开,你真是伟大得让我无处吐槽。”
    来人踏着楼梯的脚步声传来,出现在berserker的背后。
    那是这城堡里的另一个ster。
    “你是……木村!”
    saber唤出了来人的名字。
    远坂绝望的止步,望向从未出现过的男人。
    只有一个berserker就无法应付,再来一个servant的话,真完全没有办法了。
    “弗里德里希,你要干什么?”
    依莉雅恼怒地声音传来。
    “只是为我可爱的依莉雅堵住漏网之鱼罢了,可爱的依莉雅为什么不唤我哥哥呢,真是太让我伤心了。”
    “变态的萝莉控给我滚开!”
    依莉雅毫不掩饰她的厌恶。
    “唉呀唉呀,卫宫,现在你能理解你有多少幸福吗?明明比你帅的我,待遇为什么不比你好呢?”
    木村很无奈地向我说道。
    对了,木村可是依莉雅的家人。依莉雅为什么会对才见面几次的我这么好,却对她的家人这么冷酷?
    虽然是对面的家事不该过问,我还是止不住的疑惑。
    “木村你……”
    saber迟疑着出声。
    “不好意思啊saber,刚才我也问过了卫宫,可是他也不愿意转让servant,所以我不得不换一种方式。虽然有点难,但也不是做不到。”
    难道,木村也问过saber同样的话。我转头看向saber。
    “转让servant……?”
    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远坂满脸的疑惑。
    “闭嘴木村,收回你狂妄的话。”
    saber变得特别不冷静。
    “不,saber,这里可不由你做主,对吧卫宫。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吧,saber也保护不了你,所以,只要你把saber让给我,我就保护你们离开。”
    远坂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的词,眼睛发亮地抓住了我的胳膊。
    “这究竟怎么回事啊,士郎。”
    archer沉默着,从木村出现开始就一直盯着对方,不再顾及面前的berserker。
    依莉雅则冷冷地看着下面的闹剧,对木村的自作主张默不作声。
    saber咬着唇,等待着我的回答。
    “木村,我已经回答……”
    “——我说过要你看清现在的状况,卫宫士郎!”
    木村声音突然冷了下来,他打了个响指。然后承载着我们最后希冀的大门打开了。
    在那的是,绯红色和服的武士。
    “killer……”
    saber绝望的声音近乎呻吟。
    木村的servant、被saber承认剑术与saber不相上下的killer,无声无息地挡住了我们希望的出口。
    被berserker与killer堵在通道中间的我们,已经无处可逃。
    “卫宫士郎,现在你明白你所作决定的意义了吧?”
    木村用冷酷的声音说着,一字一句摧毁我的防线。
    “你的一句话,就能决定在场所有人的生死。如果你点头,那么你就能救下辛辛苦苦来救你的远坂,saber也能活着,拯救所有人这件事,你一点头就能完成。”
    我犹豫着看向远坂,这个为了救我自赴死地的女孩。
    说好了不要留情,决定了以后就是敌人,可她还是来了,来帮助已经是敌人的我。
    现在她正张大绝望的眼睛看着我,等待着我的决定。
    “还有saber,想要得到她我有很多办法,大不了再召唤一次,我来征求你的意见,只是为了最简单的途径。所有你再反对,也只是让我麻烦一点。你明白吗?”
    “狂妄之徒——!马上给我闭嘴!下面我就要打倒你!”
    saber愤怒地握紧拳头,虚弱而坚定地站在我的身边。
    即使愤怒得想扑出去,但她已经不能再痛快地战斗。
    甚至她一直期望的守护我的目标也做不到,少女愤恨的眼神让我痛苦。
    要是我摇头的话,下一刻她就会死吧。
    ——为我而死。
    我紧紧地攥住拳头,牙根紧咬得出血。
    为什么要让我决定这种事。
    选择让所有人活下来,就要放弃saber,违背自己的诺言。
    按照自己的意愿,那么所有人都会死去,包括我自己。
    这样的话,我的决定不是很明显吗?
    想要救人,想要拯救更多的人。
    从十年前的火海中活下来后,我不是一直有着这个愿望吗?
    只要我一点头,我的心愿就能达成。
    但一个无形的力量阻止着我。
    如果那样的话,saber就会离开我。
    决定好好报答她的想法,再也无法做到。
    对她许下的诺言,就这样背叛。
    ……这是没有办法啊。
    为了让大家活下来,为什么不能牺牲自己这份贪婪的想法。
    可为什么要牺牲这一点。
    为什么要牺牲我的意愿,为什么牺牲的不是我的生命。
    为了让saber活下来,我宁愿付出我的生命。
    但唯独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。
    曾幻想过自己通过牺牲,能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活着。
    十年来,这不是我心中最憧憬的正义吗?
    可现在,我却无法做到。
    “saber……”
    我无助地看着守护着我的少女,嘴里发出喃喃的声音。
    是什么时候开始呢,一点点变得依赖她,无法背对着她做出自己的决定。
    saber注视着我的眼睛,苍白的脸上透着激动的红晕。
    “士郎,你知道我的心意,自我向你立誓开始,你就是我守护的ster。很抱歉由于我的无能让你处于两难境地。但我还是请求你,不要让我失去最后的荣耀。”
    荣耀真的比你生命还重要吗?
    我几乎愤怒得要吼出声时,注意到了自己的想法。
    自己无法作出决定,不就是因为我找到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吗?
    虽然很自私,但我想要付出一切来交换它,包括我的生命、还有别人的生命。
    我——想要saber。
    我想要守在saber的身边,再久一点也好,即使结局是死亡,我也不想放弃。
    “saber,对不起……”
    木村阴沉的脸终于露出笑容,也许他以为自己得到了胜利吧。
    “……我不是个合格的ster,一次次让你费心救我,现在因为我的失误,还不得不让你面对这个失败的结局。对不起,我没能帮助你获得圣杯。”
    saber诧异地看着我,然后露出欣然的笑容,像一泓清泉洗涤了我满怀歉疚的心灵。
    “嗯哪,不——士郎做得很好,我很高兴很成为士郎的servant。至于圣杯,如果需要我的荣耀来换取,我宁愿不要这种东西!”
    虽然很对不起,但请接受我的道歉。
    然后用我的生命,保护你吧。
    看着saber纯净的笑容,我暗自作出了决定。
    “卫宫士郎——你亲手葬送了所有人的生命!这一次,我绝不会手下留情!”
    被失望缠绕着的木村揭下了文质彬彬的外壳,他手指着我发出愤怒的咆哮,英俊的脸因为怒火扭曲得狰狞。
    “我会把你留到最后,让你亲眼看到saber成为我的servant!”
    saber这一次不再理会对方的狂言,信手挥舞间,魔力的风将她包裹起来。
    比以前弱了很多的魔力之风出现后,她已经披上战裙,无形的剑持在手中。
    太虚弱了吧,她连银白色的重甲也没显现,仅仅披着战裙的她身体是那么单薄。
    然而,她的眼神依然保持着无畏的战斗意志。
    “士郎、凛,我来挡住killer,你们抓住机会就离开。”
    远坂一脸怛忧,在她点头前被我拦住。
    “不,这样还不够!我与saber一起冲过去,远坂紧跟着我们,有机会就用魔弹,只要我们限制了killer,你就马上逃。”
    “士郎——”
    “没有时间再说了,我们一起上的话,才能创造更大的机会。”
    虽然很担心,saber最终同意了我的意见。
    “卫宫士郎——”
    这次叫住我的是archer,不知什么时候,他已经悄悄地退了回来。
    “没想到你会做出这个死亡决定,看来saber在你眼里比生命还重要啰。”
    archer用一句话直接地说出了我的私心,让我慌乱得手足无措。
    “这、只是我向saber答应过……”
    “废话就别说了,你们等会儿尽量离我远点,只要berserker与killer在我旁边,我把他们都留住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    archer说出了比刚才更震撼的话。
    “然后,你们就都能离开。卫宫士郎——你的心愿也能达成。”
    像是连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愿望也看穿了,archer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。
    一直相互看不顺眼的servant,却像是最了解我的人。
    也许正因为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,才无法喜欢他。
    “你们说完遗言了吗?我可没给你们太多时间。berserker,杀了他们!”
    依莉雅银铃般清亮的声音冷酷的说道。
    “不用担心的saber,我会救你。”
    像是唱反调般,木村对saber轻笑着,此时的他对我与archer视若无睹,仿佛我们已经是死人。
    回应着依莉雅的命令,berserker冲进了通道。
    为了应付killer回到我们身边的archer,在窄小的通道中连闪避的空间都没有。
    与berserker相比,他瘦弱的身躯傲然伫立,头也不回地说道:
    “该走了卫宫士郎,你带她们离开。”
    我与saber跑向门口的killer,远坂紧紧跟随着我们的脚步,这时,我似乎听到背后的另一个声音。
    “也许——你能走出另一条道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