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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森林逃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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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森林逃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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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难以置信,城堡能建造在如此古老幽深的森林中。
    经历数百年的树木连天空也遮蔽住。
    长年缺少阳光的阴暗林间,稀少的灌木丛很方便我们逃亡,让我们能在黑暗中的森林中不会摔倒。
    “往这边,跑三小时就能到国道上。”
    远坂一边带路一边朝我们回头。
    ……三小时吗?
    真够远的,还好我的身体能坚持。
    只要每隔一段时间给自己进行强化就行。
    而且,我使用魔术越多,saber就回复越快。
    身体因为魔术发热沸腾,头有点眩晕。但没关系的,只要还能前进就好。
    saber注意到我的异样,扶住了我的胳膊。
    “士郎,你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没事,我们快点走吧。走得越快,archer他们才能更安全。”
    “可你的身体……”
    “相信我,saber。”
    我躲开saber的搀扶,一口气超过了远坂。
    “远坂你也快点,还有三个小时的路呢。”
    “别走那么快,否则后面你就没力气了。”
    不理远坂在后面大呼小叫,我辨认着方向,森林在冬木市西北外,所以我只要向着东南方跑去,就能回到国道离开。
    两旁的树木在黑暗中只剩下影子,中间幽暗的光就是我们的路。
    远方看到有一片空地,夜晚升起的月光在空地上洒下明亮的光,为我们指明方向。
    “呼——”
    我努力保持气息悠长,以那里为临时目的地,只要跑过了那里,我就离国道更近了一步。
    然后再找下一个目的地,将前进的路程分成一段一段,我就能更轻松地跑完这段马拉松。
    “唉呀,别跑这么快啊!咱们先来玩玩吧。”
    当我终于跑到这段空地时,一个声音止住了我的脚步。
    空地前方的黑暗中,有一道黑影正向我走来。
    “士郎小心!”
    saber超越了我,举起无形的剑挡在我的面前,远坂则停在我左侧,大口喘着气取出了刚放回口袋不久的宝石。
    “士郎,那家伙是……”
    样式简单、无袖的红色格斗服。
    乱糟糟的黑色长发倔强地竖起。
    毫无敌意、洒脱的笑容。
    还有那热烈如火焰的战意。
    不用再思考,那个陌生的servant,一定是fighter。
    从外貌到风格、从那热烈的斗气、还有紧握着的拳头,无一不证明着他fighter的身份。
    “大家好啊,站在最前面的就是saber吧,我是fighter,听说你是圣杯战争中最强的servant,咱们来打一架吧。”
    红色的fighter伫立在月光下,直接的向saber邀战。
    他的眼睛,对我与远坂看都没看一眼。
    “阁下就是与archer交战过的fighter吗?请问你也是木村的servant吗?”
    “哦,我的确是木村那家伙召唤出来的没错,奇怪的是你们怎么都只召唤一个servant,能痛痛快快打一架的人真是太少了。”
    这个fighter,只想着多出现几个servant好打群架吗?
    “像你们这样一口气召唤两个servant才变态呢!居然没有出现魔力不足的现象,真是没道理!”
    远坂不忿地大声说道。
    像远坂这样,长久为圣杯战争准备着,好不容易召唤出一个不太靠谱的servant,却发现出现的对手一个比一个离谱。
    我这样的半吊子魔术师能召唤出最强的saber。
    依莉雅这个小女孩能召唤出变态的神话英雄。
    还出现了犯规的第八个ster,一召就是两个servant。
    最受打击的就是她吧。
    “那个、魔法什么的我可不懂,木村召唤出了我,还有个什么令咒限制我。不过能来到这个世界痛快地打一架也不错嘛,所以我就听他的话了。”
    “所以fighter你是目标就是杀死我们吧,想要伤害我的ster,必先踏过我的尸体。”
    “啊呀,没这么严重,木村的命令是让我来阻止你们逃走,所以咱们打一架也没关系,ster那些家伙逃走我可不管。再说servant不是不会战死的吗?我只是把你送回英灵的座椅……咦?saber不好意思,那是叫这个名字吗?”
    fighter挠挠后脑勺,害羞地向saber请教。
    这家伙……脑子里的思考回路是怎么与众不同的呢?
    “fighter,很抱歉在我完成使命之前,要我回归英灵王座,那就让你的拳头来吧。”
    saber持剑拉开的架式。
    “哦,原来是叫英灵王座啊。不过那都是没关系的事,反正最终都是要用拳头说话的不是吗?我也准备开打啰。”
    fighter兴奋地抬起了拳头。
    “喂,旁边的小子让开,别妨碍我们打架。”
    那小子……是说我吗?
    “士郎,你马上带凛离开。我可能……”
    saber不回头地说着,然后停了一下。
    “……要晚一会儿。”
    这家伙,又要逞强了。
    从这方面来说,她与archer挺像的。
    绝不会退缩,无论面对着什么。
    berserker、riderncer、killer……
    每一次都是这样,毫不爱惜自己的生命。
    但是,这一次——她真的会死。
    以她还未恢复的身体、再没有任何外援,也许只要我与远坂一离开,她就会战死在这里吧。
    死去的servant,在这个世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。
    所以我一离开,就永远无法再见到saber了。
    然后我在没有saber的世界里,悄悄地被某个servant杀死。
    或者麻木地活着,度过这个圣杯战争,最后像所有人一样,因为某场疾病、某个意外离开人世。
    再也见不到saber……
    再也无法表达自己对saber的感激……
    再也无法帮助saber完成心愿……
    一想起这件事,我的心变得比死亡还要冰冷。
    只相处了一个星期,时间却漫长的度过了一个世纪。
    从月光下降临的女孩,突如其来地介入了我的生活。
    一次次拯救了我的生命,坚强美丽的身影,让我开始憧憬。
    想回报她的恩情,想完成她的愿望,想比她更坚强。
    这一切,将在这里画上休止符。
    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。
    自然地、毫不犹豫地,这份心情让我拒绝了saber的要求。
    “不,saber。这一次——我不会离开。”
    “什么、士郎,你干什么?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。如果不趁现在离开,你可是会死的。”
    像是听到最可怕的事,saber慌乱得连战斗的架势也放下了,回过头来一脸的惶急。
    “士郎,现在可不是听你的战斗理论的时候,我把archer都留下是为什么?你要让他白白牺牲吗?”
    连远坂也惊讶到愤怒了。
    是了,我的决定还关系到远坂的生命,不过只要她离开就行。
    “不好意思啊远坂,因为我的servant没法离开,所以我也要留在这里,远坂你先走吧。”
    “士郎你这个白痴,现在你还要炫耀你与saber的关系吗?再不走你就死了!完了!over!”
    好像触到了远坂的逆鳞。
    “远坂,我不是这意思,我先给saber说吧。saber,不是说我在旁边时你的魔力能恢复得更快,所以我留下来还是有用的。”
    “可是,如果我……”
    “——再说,你可是最强的servant,我相信你一定能打败fighter!”
    要说服saber,必需针对saber的弱点才行,否则她绝不会动摇。
    “士郎,你这样说太狡猾了。”
    被我说中了saber最骄傲的地方,极不甘愿承认自己无能的saber,自然无法再劝告我。
    “嗨,各位决定好了没有?没决定好也没关系,saber咱们先打吧。他们想走时自己就会走了。”
    准备了半天的fighter已经不耐烦了。我愧疚地看着远坂,坚持站在了saber的后面。
    “卫宫士郎,自己去死吧!你已经不可救药了!”
    远坂气哄哄地离开,跑入一侧黑暗的树林中。
    好了,这样就不会牵连到远坂,下面是我与saber的战斗。
    我握紧了拳头,专注地投身于即将开始的战斗。
    违规召唤的第八名servant——fighter。
    且不论其ster违规召唤的方法,能与archer匹敌,说明他的能力而言并不弱于圣杯的servant。
    不过面对专精近身战的saber来说,赤手空拳的fighter应该居于弱势。毕竟,saber曾经只用一剑就砍伤了archer。
    问题是,以上推论只适用于状态最佳时的saber。
    现在的saber,魔力被大量消耗,连往常的白银之铠也未披上,而把全部的魔力用于自身。
    如果必须使用宝具的话,那消耗量对saber简直是致命的行为。
    所以,saber只能依靠自己千锤百炼修行的剑术来击倒对方。
    “士郎,一旦开始战斗,请绝对不要往前移动。”
    saber持起剑,用坚定而冷静的声音说道。
    朦胧的月光挥散下空地,立在面前的红色servant鲜明得像一团火。
    用一声兴奋的吼叫为信号,fighter揉身扑上。
    冲过来的那张脸上,只有面对对手时的兴奋与战意。
    似乎他从不需要考虑敌人的强弱、自己的优劣。
    他也不必考虑——fighter用他的第一击告诉了saber。
    在踏入saber的攻击范围时,红色的战士蓦地化作一团赤影,再看不见拳头的位置,一连串的打击声连成一片,变成诡异持续的轰响声。
    拳头并未落在saber身上,她的剑在身前化作无形的壁垒,挡下fighter的攻击。
    赤影不断地压迫着saber的空间,过近的距离让saber连挥剑的空间都没有。
    saber发出苦闷的哼声,蓝色的幽影不甘地后退。
    这是第一次,saber在敌人的攻击下后退。
    即使面对最可怕berserker的攻击,也一步也不退的少女,现在竟然在后退。
    充满侵略性的赤色流火追上了蓝色的影子,拳头如火焰般舔食着saber的防线。
    saber一步一步地后退,fighter一步一步地逼,完全不给saber挥剑的机会。
    意识到自己的不利,saber反手将剑柄击出,击退fighter的攻击时,身子一矮,再高高跃起。
    蓝色幽影跃上了天空,赤火毫无间隙地顺着蓝影的轨迹蔓延而上。
    升到最高点时,蓝色高高举起了无形的剑,向下面尾随而至的赤火发出了致命一击。
    蓝色影子卷起了风,如流星一般陨落。
    压迫着赤色的火焰。
    好像下一刻,那火焰就会消失无踪。
    即便是servant,也不可能逃过这一击吧。
    我不禁欣喜,只要能确立优势,那么以saber的能力,一定能将fighter压制到底。
    呼——
    怎么回事?
    像是用剑砍向真正的火焰一般,红色的影子竟然像不受力一般倒向一侧,避开了saber的正面攻击。
    当saber陷入重击后的短暂僵直中时,赤影变回fighter出现在saber的一侧。
    “嘿——saber,这一次、我抓到你了!”
    压倒性的一拳。
    如saber刚才的攻击一般,斜向下的一拳重击,将saber打得踉跄退开。
    向下击中的力道让saber无法借力退开,少女在跌跌撞撞中努力拉起剑,想要护住自己的身体。
    嘭——
    fighter毫不畏惧地一拳击开saber的剑。
    无形之剑在重击下呈高高扬起的姿态,saber努力着握紧右手,剑才没有脱手掉下。
    接下来是一连串快得看不清的拳击。
    fighter保持着侧身紧贴着saber左侧,限制着saber的攻击,击出他的拳头。
    saber被巧妙的拳击击得身体不停地摆动,勉强维持着平衡,又被fighter的拳击破坏。
    把握不了平衡,就使不出力量。
    无法攻击,也无力防守,甚至连退开也做不到。
    在那无比漫长的一分钟里,我几乎以为这一轮拳击永远不会结束。
    轰——
    当saber在拳击下一步步退出空地时,fighter终于放出了最后一击。
    巨大的力量把saber击飞撞倒在一棵树上,树干将撞击的力道完美地反馈回saber的身体,又将saber击倒。
    少女艰难地用无形的剑撑起身子,即使刚才经历了如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,saber仍然没有放弃她的剑。
    就像把握着最后的希望。
    “saber——!”
    怎么会这样,fighter不但避开了saber的攻击,而且轻松就击倒了saber。
    她的伤势不用说也能看出来。
    最严重的一击就是fighter打在小腹的最后一拳,直不起腰来的saber嘴角溢出了鲜血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。
    我还分明看到saber娇小的身体在颤抖。
    虽然fighter的连续快击并没有击向saber的要害,而是为了打破saber的平衡,主要攻击的对象是saber的四肢。
    但是卸下了护甲后,这些攻击也给saber造成了沉重的负担。
    她的活动,一定不会再有原来那么灵便。
    这样下去,saber一定会输。
    “saber,你怎么样?”
    “士郎,不要过来。我还能战斗。”
    saber驻着剑艰难地站起来,伤痛带来的不适让她摇摇晃晃,似乎随时就会倒下。
    “……如果看到我要输给fighter的话,请士郎马上离开。对不起,我无法守护士郎到最后。”
    这就是saber最后想对我说的话吗?
   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她还在想着保护我。
    “saber,快停下来,你会死的——!”
    我不禁张口大声叫了出来。
    “我不是说过了嘛,小子。servant是不会死的,而是回到英灵的居住地,我只会送她回家。再说胜负还不确定,saber连剑都没抽出来,否则我刚才不会用手去攻击她的剑。”
    在等待着saber站起来时,fighter扬起他的拳头,刚才他就是用拳头把saber的剑击开。
    如果不是肯定自己击中的是剑脊而不是剑刃,他绝不会如此莽撞。
    同时我也能确定,隐形的剑并没有迷惑眼前的这位servant。
    ——那家伙,有着惊人的战斗直觉。
    saber也听到了fighter的话,她昂起头直视着fighter,眼睛里燃烧着不屈的战意。
    “fighter,再来。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。”
    无形的剑卷起扭曲的空气向fighter斩下。
    犹如身体的一半消失了一般,fighter侧身闪过了这一剑,在saber的剑力道用尽的时候,他一拳再次击在无形的剑脊上。
    另一只拳头闪电般saber袭去,被saber用左手手肘挡下。
    瞬间,fighter暴发的数拳如铁锤般狠狠地敲击saber的手肘,saber痛哼后退,握着剑的左手因为疼痛而颤抖。
    “saber,这种小花招对我没有效,只要一看你握剑方式,我就明白你握着何种武器,从你挥剑的姿势,我就自然而然地了解剑脊的位置,如何打击才不会受伤。更何况这剑还被无形的鞘包裹。所以,你还不拔出你的剑吗?”
    “抱歉了fighter,我的剑关系着我的身份,时机未到之前请允许我继续隐瞒。倒是你,无名的fighter。作为放弃使用武器、却身经百战的英雄,真难想像你是出生于何种时代。”
    saber再次直起腰,右手挥剑甩去痛苦造成的麻木感,无所畏惧地直视fighter。
    fighter一眼看出她的剑身,并未让saber退缩,反而吃惊地注意起这名独特的servant。
    “说得也是,你们的七从者里面都使用武器,反倒我出现成为了意外,难怪saber会困惑。”
    fighter不好意思的挠挠乱糟糟竖着的头发。
    “只要是与敌人正面交锋,一般人、甚至英雄也会想要一把最喜爱的武器。fighter你的战斗经验如此丰富,却不使用武器、战斗方式也并非残忍的类型。也许,你与敌人并非生死相搏的战斗。”
    “哈哈,被saber看出来啦。我出生的时代可不像saber这么古老,虽然也有战争与死亡,但大部分人还是能幸福的活着,只是有些无聊罢了。还好,我每天还能跟别人打打架,让自己变得更强,顺便让这‘看谁最强的游戏’娱乐大家。”
    “那么,像你这样的英雄为什么还要追求圣杯呢?你满足于自己的生活,也创下了成为英雄的伟大事迹。那样的话,你向圣杯许下了什么愿望?”
    “愿望、那个东西……”
    简单的问题反而让fighter苦恼起来,一直嘻嘻哈哈的少年揪起了头发。
    “……我好像没有啊。除了让自己变强,我好像没有特别想要的事。我想做的事,似乎一直做得很好,也没有什么遗憾呢。那样的话,如果我得到了圣杯,我该拿来干嘛呢?”
    “fighter,你知道servant是怎么来的吗?我们都有着未完成的愿望,愿意为追求圣杯而战斗,才能回应圣杯的召唤成为servant。如果你没有愿望的话,圣杯根本不可能召唤你吧。”
    saber吃惊得几乎叫出声来。
    我也曾听远坂说过,必须是生前留有遗憾的英灵才会向圣杯许愿,回应圣杯的召唤而现世。那么说的话,fighter的召唤过程完全违背了这条法则。
    “是这样的吗?我只是被木村那家伙召唤出来。他告诉我说,这个世界有着很多的强者值得我挑战。然后我才成为参加这场战争,如果不是这样的话,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什么好玩。”
    fighter他居然是被强行召唤到这世界来的,木村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?
    我突然想起木村说过,只要他愿意,他可以再将saber召唤出来。
    也就是说,木村能够无视saber的意志,强行召唤saber并成为他的servant。
    体内的血液突然沸腾起来,涌上头脑让我有些发晕。
    守护在我身边,陪伴着我的女孩。随时会被那家伙夺走。
    视界变成一片血红,一直注视着的saber染上了血的颜色。
    他们还说了什么呢?我怎么也听不清楚,只觉得有无数个声音在耳边窃窃私语,我却一句也听不清。
    战斗再次开始了,少女亮丽的身影如流星般划过,在红色的世界里闪耀着光彩。
    但是,那光彩就要消失了。
    我马上就会失去这位女孩。
    是痛苦、是愤怒、还是什么,要将我包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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