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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六章 暴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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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六章 暴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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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题记:事后才知道,这是龙脊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暴雨,一个半小时的毫不停歇,这个城市经历了严峻的考验,城内的一条江及三条河水位暴涨,好在是上游城市,严防死守有惊无险,但西山的滑坡却成了当年国内最大的一次自然灾害,李锋芒赶到现场看惨状泪如雨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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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总算凉快了些,但李锋芒这个夜晚并没有睡好,他跟张文秀算起来在一起三年多了,但吵架真的很少,彼此也都了解脾气,尤其是在学校期间,好的就像一个人。
    想那时候在一起的时间真少,彼此不是一个专业,也就吃饭凑到一起,学生是真穷啊,一个鸡腿两个人夹过来夹过去,最后一人一口的啃。好不容易周末,学生会又是这样那样的事情,约会看个电影都是见缝插针,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,不敢说天天山珍海味,但想吃啥就吃啥,天天在一起相拥而眠,怎么三天两头鸡毛蒜皮的锵锵?
    长叹短吁、左思右想,李锋芒看着天花板想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最初,辗转反侧,后来索性起来站到窗户边看着外面暴雨如注,想抽根烟可是想起在张文秀公司门口都扔了,叹口气再躺回床上。
    这雨下了大约多半个小时,听着窗外溪流般的哗啦啦声响,仍旧是心绪不宁,强迫自己闭上眼睛,似睡非睡中电话响了,迷迷糊糊拿起来以为是张文秀,接起来说了句你要出发去机场了吗?
    对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:哥,是我,雅南,我姐这会估计都登机准备飞了,昨晚我俩通话她说早上七点半的飞机。
    坐起来,李锋芒看了眼墙上的挂钟,已经七点半了,打个哈欠:她飞她的,咱俩不是约好八点出发的吗?
    孙雅南说我想早点去,趁凉快爬爬山呢,起床吧,也不知道啥时候下的雨,空气清新。李锋芒说凌晨一点左右下的,我看了会儿电闪雷鸣、暴雨倾盆才睡的,我现在洗脸,一会报社大门口见,石师傅的车说的八点过来,昨天黄长河说自己忘记了让他买调料。
    孙雅南说黄老师真能吹牛,调料都不买怎么烧烤,李锋芒本想说他是想你想的,但自己是哥哥,这话给妹妹说就太不正经了,于是笑笑说百密一疏吧,他为这次烧烤煞费心机,至于结果,只能拭目以待了。
    洗脸刷牙,觉着脑袋胀痛,顺手就用凉水洗了洗头,板寸就是这样的方便,马上觉着神清气爽,穿个大短裤套了件t恤就出了门。
    看东边山上太阳爬上来,满天朝霞,暗暗说今天估计还有雨,上了车跟老石先拿了一根烟点着,然后说起这个话题,孙雅南说我看天气预报了是说有大到暴雨。
    笑了笑,李锋芒说老百姓几千年沉淀的东西,有时候比现代科技测试后分析的天气预报也不差,比如“晾一晾,下一丈,”又比如,李锋芒指了指天上的红霞,“我们老家管朝霞、晚霞都叫烧,火烧天的烧,”然后谚语说:早烧不出门,晚烧热死人。
    孙雅南说不出门就是下雨,热死人就是大晴天,这个好理解,“晾一晾,下一丈”是啥意思?李锋芒说“晾”就是间隙,老百姓说这个是指土地,比如下了一场雨或者两天连阴雨,停了一会儿或者多半天但仍旧阴着天,那么土地就有这个间隙渗水或者蒸发多余水分,这就是“晾”——接着这雨肯定还要下,且是更大或者更多天的雨。
    “一丈是个估摸或者夸张的说法,”李锋芒说比如下雪,老百姓说下了三指,就是把手掌掌沿平放摁进雪里,雪的厚度达到中指。这都不是很准确,比如这下雨,“地皮湿”是毛毛雨,“下一丈”就是土地往下一丈都是渗湿了,比较夸张,就是大雨。
    老石开着车说李首席啊,你这五花八门的啥都懂啊,学医的弄历史故事,现在还民间谚语,我是服了你,书里都有?孙雅南说啥叫五花八门的啥都懂,这是贬义了,我哥是天文地理、古今中外、经史子集无一不通。
    李锋芒摇摇头,妹妹啊,你说的不是你哥,是完人或者就是神,幸亏车里都是自己人,要是外人听去了,还不笑掉大牙。
    车已经驶出城市,看着远处的群山,他接着说我是山沟里长大的,土地跟大山给我太多,所谓接地气吧,斗转星移、四季轮回、阴晴雨雪、岁月更迭,土地上长出一茬茬的庄稼养育着一代代的人,大山里草绿草黄都能让牛羊成长,这不是懂多少问题,而是你能悟出多少道理。
    随即就叹了一口气,孙雅南说哥,我姐让我给你道歉,她昨天心情不好拿你出气了,你们在一起这多么年了,你就原谅她吧。一夜没睡看雨,现在又是这么的情绪不高,就不要气自己了。
    车拐上那条杨树路,李锋芒说谢谢你,雅南,我情绪化了,抱歉,你把你姐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下。
    雅南掏出传呼摁到张文秀让回电的信息,念了一遍号码又把传呼机递过去:你自己看吧,那冒烟的地方是不是咱家小院?
    李锋芒接过传呼,老石说那是村里人做早饭了吧,再心急黄老师也不至于八点就弄中午的烧烤吧,存了张文秀的手机号,李锋芒说我倒是盼着他心急,早饭都没吃呢,先烤点垫垫肚子。
    车到了小院门口停下,老石好久没来指着门口对面说:你这讲究啊,还修了个专用停车场,你们先下我停这里。
    李锋芒说我老乡匠人给弄的,盖房子的垃圾垫起来没压过,这刚下过雨,你小心点不要把车陷进去。
    老石下车看了看说真是不敢开进去,有裂缝,我往前开点,停在硬实的地方——幸亏李锋芒这句提示,不到中午就开始下大雨,没多久就把这个简单垫起来的地方冲垮了。
    黄长河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串羊肉串,那个磨盘上面放着一个大盆,里面是他让她妈妈切成的一块块羊肉,腌制过的肉发着暗色的诱人色彩,为防止蚊虫还罩着一大块干净的窗纱。
    夜雨清洗,院子里郁郁葱葱的树木干干净净,孙雅南进门到处转了一圈,最后停在黄长河跟前:黄老师,听说你已经学成了烧烤师傅,是不是真的啊?
    黄成河说也不是师傅,能弄熟,你不要叫我黄老师了,叫我长河就行。是吧,李首席。
    李锋芒帮着老石从车里往外搬东西,除了调料,还有两箱啤酒一箱白酒,另外还有些碗筷,都是周五买好放到老石车上的。听黄长河叫自己,马上“鹦鹉学舌”说:你不要叫我李首席了,叫我锋芒就行。
    雅南咯咯笑:石师傅,你以后不要叫石师傅了,叫你师傅就行。
    老石说叫我啥都行,你们年轻人闹,甭拉扯我,黄老师,你这调料现在用还是烧烤的时候用?放哪儿?
    搬完东西,李锋芒说妹妹啊,你这山爬不成了,你看下从这里到山里的路是穿过这片地,全是泥啊。还有,我看这天阴得厉害,这雨说来就来,咱俩如果真去爬山了,落汤鸡的命运是注定的。
    黄长河说那山上啥都没有,就是乱草乱树,我小时候天天上去,秋天好一点能摘酸枣吃。还是过来帮我串串吧,这么多我一个人得串到明天早上。
    雅南噘着嘴说我就想爬个山,天公不作美,好吧,我来洗手串羊肉,赵老师怎么还不来,他是故意来晚点吃现成的了吧。
    “才不是呢,”赵晨光推门进来:老远就觉着耳根烫,真有人背后说我啊,我负责买蔬菜,请看这两大兜,全是新鲜的。
    人到齐,分工,李锋芒怕下雨就没法烧烤了,搬到屋里肯定不行,烟熏火燎的,就把剩下的几块彩钢瓦想办法搭起来,把烧烤炉放到下面。
    乱乱哄哄,热热闹闹,也就十一点,上百根签子都串好准备停当,黄长河打开烧烤炉引火放木炭,果真熟练,看火旺起来,只见他一手抓一把羊肉串,来回在炭火上翻转,跟前三个碗里分别是辣椒、咸盐与孜然,还有一瓶子食物油,另外还有一瓶矿泉水他给盖子上烫了几个孔,火大了就喷点压下去。
    羊肉的油烤出来后滴到木炭上,火就起来,黄长河拿起一把羊肉串,抓一把辣椒撒上去然后双手粘着倒腾着弄匀,说这把是辣的;放下这把肉拿另一把肉,啥也没放说这个是不辣的(雅南说多此一举,都哈哈笑);再抓孜然两把肉上都撒匀,最后是咸盐,然后一根根排好,上下左右的翻烤,小院里很快就是肉香扑鼻。
    确实水平不错,开啤酒,几个人围坐在磨盘前开吃,也就每个人吃了两串,正赞扬黄长河,好似有人从墙外使坏往里泼水,瞬间大雨倾盆,几个人跳起来端着盘子进屋,几步远的距离已经湿透了衣服,隔着雨雾看彩钢瓦下仍旧在烤肉的黄长河,已经像在水上漂着般的不真实。
    刚开始都是嘻嘻哈哈,还隔着雨调侃黄长河,一盘子羊肉串没吃完都不说话了,因为这雨太大了,看着院子里的水就往起升。
    李锋芒虽然没有多折腾院子,但下水却设计了,雨水漫过屋子前的第一个台阶,好似就停住。不用看都能想到,现在院子下埋着的那根倾斜通向门外沟里的粗水泥管子,肯定是满负荷在向外狂喷,因为大门口的下水道口有个旋涡飞速旋转。
    黄长河顶不住拿着一把肉串跑进屋里,浑身滴水,那把半熟的羊肉串也是滴滴答答,怕脏了屋里地砖他伸到屋外说:不行,这雨太大了,炉子都被浇灭了。
    去屋里拿了条毛巾递给他,雨似乎越下越大,下水管子估计已经满负荷,看着屋前台阶的雨水又开始上涨,萧寒心里有些不安:这样下会成灾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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