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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记:张文秀被突然叫到一个饭局,公司宴请金媛媛的父亲,为了不扫兴她不能说李锋芒是自己对象,订了婚住到一起,就差一张结婚证了,却啥都不能说,她很郁闷于是对着李锋芒发了一通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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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都在博物馆、史志办、河右大学历史系来回看书,查资料,采访,李锋芒觉着自己的身份从记者突然变成了专家,他跟李甫说这样下去我该去当编辑了。李甫说好啊,我听图逊教授说你有意写个关于东西周时期的医学这样的论文,你的专业也捡起来了,也是历史学的突破,他很高兴。
“也不是枯燥”,李锋芒说历史真的挺有意思的,尤其是秦前的文明,很多都是从一个陶罐一个青铜器,几个字的铭文上推断,跟写小说似的,但我总觉着缺点什么。
李甫说我知道缺少啥,这样的专特稿一般都是编辑来写的,没有突发新闻或者深挖新闻来劲。你坚持写吧,研究生报名考试结束咱们再讨论,明年咱们晚报也许会成立个周末部,你完成这个系列我就另行安排。
松了口气,李锋芒笑嘻嘻说谢谢李总,这个周末去我家小院烧烤吧,黄长河“卧底”烧烤店不但写出了三篇稿子,得到总编辑奖,他还学会了烧烤,这家伙现在去烧烤店不用吃,闻闻味道就知道烤的啥肉。
苦笑一声,李甫说你们去吧,现在我就没有周末的概念,周六周日的报纸经常拿你写的《城说》打头条,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?新闻稿件太差了!我得抓采访改稿子,你们乐呵吧,我昨天还跟田禾说该好好表扬你,特稿部从来没掉过链子。
时间已经到了八月底,这个城市最热的几天,孙雅南回到龙脊市,黄长河天天说烧烤,李锋芒都烦了,于是安排了这个周末。羊肉买好腌制了,李甫去不了;田禾摆手说我不喜欢吃那玩意,不如弄一碗肉吃得痛快;张文秀也去不了,公司最近事情多天天加班家都不回,她说自己可能就是周末要跟萧娜娜去北京出差。
算来算去就剩下特稿部的仨人跟孙雅南,李锋芒说咱这次算实验吧,如果黄长河真弄得好吃,咱下周再组织一次。
周五下午,把周六周日要用的“城说”提交,李锋芒又去了下河右大学把下两篇给了图逊,关于龙脊市的“城说”结束后他从北到南继续写,有些城市还得去当地查资料,还有配图,但已经形成风格,再加上图逊的整体把握规划,因为写完要出一本书,所以有连贯性。
从河右大学出来李锋芒去了一趟张文秀的公司,她有些不开心的说晚上不回了,然后拿出一个手机——公司奖我的,其实就是萧阿姨送我的,怕我不要找了个借口。李锋芒说这不好吧,咱无功不受禄,我能给你买得起,退给人家吧。
站在公司门口,张文秀伸手点了点李锋芒汗津津的额头:你真的成书呆子了,白给的为啥不要?你给我买?我每个月的工资都给你用到小院了,你自己每个月的工资都攒着还你朋友,何时买?
太阳逐渐落入西山,但热浪依旧滚滚,李锋芒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,从河右大学坐公交车过来,又走了十多分钟,这个开发区里的树木都是最近两年栽种的,看着很粗但都是被锯掉树冠运过来,也就刚冒出来几个小树枝,一点阴凉也没有。
他有些不高兴但不好发火,一周没见再吵架还是在张文秀公司门口,于是勉强挤出笑容:我现在拿的是主任工资,写的稿子都是计算稿费,本就打算这个月开了稿费给你买呢。我是觉着人家给安排工作,还代培让你读研究生,再拿人家的手机不好意思。
张文秀说有啥不好意思,有个手机跟你联系方便,不用你打传呼我还得从公寓到办公室去给你回电话,现在没几个人用传呼了,你不是就不用了吗。
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李锋芒说明天他们去小院烧烤,雅南跟你说了吧?张文秀马上打开手机:你把雅南的手机号码告诉我?
“她没有手机,”李锋芒说还是那个传呼号,人家老爹是我们报社大领导,可雅南说自己是学生,也没啥事情拿手机太显摆。
张文秀马上就火了,我不是学生了吧,怎么就显摆了?金媛媛在学校就用上了手机,那时候我还没传呼呢,你怎么没觉着她显摆?
李锋芒摇摇头强忍着:这跟金媛媛有啥关系,我只是说孙雅南没手机,让你打传呼,你怎么回事嘛,这么热我来看你一眼,暴跳如雷的要干啥啊?
摆摆手,张文秀说道理都是你的,这手机是公司奖励我的,因为在公司准备代培的研究生考试中,我考了第一,所以我心安理得,没有任何不好意思。还有,我明天一早跟萧董事长飞北京,你们好好烤吧。
说完张文秀转身就往公司里走,李锋芒上前拉住她的手:你这不是莫名其妙吗,我就是不想占人家便宜而已。
张文秀甩掉他的手冷笑了一声:你住人家金媛媛的房子算占便宜吗?好,你不知道,事后你也没给人家租金吧。可以,她不要,这个事情不说了。你受伤的脑袋没有人家细心呵护,照顾备至,能这么一点疤痕都不留下吗?这算占便宜吗?你出院看过结账单吗,我没问过你这个问题,是因为不想添堵,你敢如实回答花了多少钱吗?
很委屈,李锋芒说房子我是真不知道是她的,这个给你解释过多少遍了,住院都是报社付的费用,跟金媛媛有啥关系,她自己是卫生厅厅长也不能免费吧。
“哼”了一声,张文秀说厅长了不起啊!我看见你传呼,开心跑出来见见你,也让你看看这个手机,可是你披头就是一瓢冷水,好了,我还得给萧董事长准备明天出差的资料,就这样吧。
没有再拉,看着张文秀头也不回进了公司大门,然后穿过院子进了办公楼,白色的连衣裙来回摆动,李锋芒想她怎么走路都跟萧娜娜一样了,他真想去门卫室弄一瓢冷水,浇到自己头上。
叹口气从兜里摸出烟,烟盒子都让汗湿透了,皱皱巴巴拿出一根含到嘴上,摸了半天没摸着打火机,也不知掉到哪儿去了,看旁边有个垃圾桶,走过去把嘴里的烟拿下连着半盒烟都揉到一起,狠狠甩进垃圾桶。
慢慢往开发区外头走,想这个张文秀最近是怎么了,动不动就发火,且最大的变化是开始虚荣起来,早晨上个班化妆打扮半小时,衣服也是一件接着一件的买。
叹口气,李锋芒突然想她的手机号码都没告诉,站住又想她会跟孙雅南联系,远远看到公交车过来,就跑了几步到公交站,上车往后站到一个窗户跟前,车开动,有风进来才略微舒服了些。
他不知道的是,昨天晚上萧娜娜宴请了金媛媛的父亲,张文秀跟公司几个领导作陪,地点“在水一方”。刚开始她也不知道萧娜娜为何叫她,坐下才知道自己就是个“话题”——萧娜娜指着她说我这个员工是贵千金医学院的同学。
这才明白宴请的是金媛媛父亲,张文秀被临时叫上,这会也不能发作,只能站起来敬酒,为公司她有这个风度,但金厅长马上就问你认识李锋芒吗?
刚要说是我“对象”,萧娜娜马上接过话去:李锋芒不就是《河右晚报》的记者吗,他的稿子很犀利,文笔也好,最近追着看他写的《城说》,了解咱河右省历史呢。
张文秀在跟萧娜娜出差的飞机上讲过自己跟金媛媛的故事,现在怎么话都不让说了。她坐在哪儿想不通萧姨是啥意思,我的对象不能提?
后来话题就转移了,因为酒的作用吧,气氛很融洽,张文秀觉着自己格格不入,也没吃几口东西就静静坐着。散席后她坐的萧娜娜车,路上萧娜娜看她沉默不说话,就笑着说是你的就是你的,但在场面上说出来就扫兴了。
这口气憋到今天,也明知道跟李锋芒无关,但借口就发作了。气了对方伤自己,张文秀晚上在宿舍哭了一鼻子,然后给孙雅南打了传呼,等回过来电话又嘱咐:别让你哥喝多啊,他最近写稿子多,还准备考研,太累了。
李锋芒回到家冲了个凉水澡,一口饭也不想吃,坐在写字台前准备继续翻资料进行下一篇《城说》,一眼就看到张文秀搂着自己脑袋亲吻的相框,这是在小院的一张合影,黄长河拍的,当时洗出来张文秀还调侃黄长河:这是我见你拍得最好的作品。
一时思绪万千,叹口气拿过手机给张文秀打了个传呼:李先生说他错了,请你回电话。
直到看完江中市的市志,也没回过来电话,于是摇着扇子准备睡觉,恰在这时,窗外一道接一道闪电,随即雷声大作。李锋芒走到阳台,看天色阴沉如黑锅底,闪电犹如燃烧的木柴舔着这锅底,风也逐渐大起来,很快大雨点子就噼里啪啦落下。
躺在床上,李锋芒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风雨声,想着老家门口的溪流,在这么大的雨里肯定漫起来,里面的小鱼儿很快就会被冲得不知所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