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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，瞬间喷了。 他他他……竟然直接说出来了？！
视线偷偷地扫向其他几个，却见顾跋城只是惊讶地看了一眼顾明义，而顾明勇也仅是将手中的茶杯举在嘴边继续喝了一口，神色如常。
只有刘清语好似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，即使强装镇定，但视线在姓顾这三人间来回打转，眼神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惊疑和失望。
刘家是站顾明勇的，虽然现在顾明勇对刘家也出了手，但终究不会做狠。一旦顾明勇不是顾家人，那么，刘家便是彻底地投资错了方向。
顾氏集团是顾家私有的，它的掌舵人也必须是顾家人。
可是，看顾跋城的表情，明显是知道些什么的，如果顾明勇不是他弟弟，为什么还要把董事长的位置给他？
我仍沉浸在不可置信的疑惑中，然后刘清语为了将这事囫囵过去，竟将矛头转而对准了我：“沈小姐，你的茶品可真差。即使不懂茶，也没必要乱喷吧。”
“额……抱歉。”我无言以对，正伸手去抓纸巾时，顾明勇的一只手伸到面前。
那宽厚的掌心中，静静地躺着一块手帕。
我看顾明勇一眼，接过手帕，擦了擦嘴。
“啧，坏了我喝茶的心情。”刘清语露出嫌弃的表情，转而扶起顾跋城，柔声道，“阿城，我扶你回房间吧，你身体不好，别操心那么多事了。”
顾跋城似乎也有意含糊过去，点头站起。
“你们也散了吧，阿勇公司事多，快去忙，别耽误了。”说着，他又转向顾明义，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警告和不满，还有一丝妥协，“既然回来了，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。”
我狐疑地看着他们异样的反应，看来这事果然有猫腻。
“我记得爷爷规定，为了不让顾家几辈人的心血浪费，顾氏只能由顾家人继承。”顾明义看向顾跋城，声音平淡，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，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。
但顾明勇的事挑明之后，顾明义自然不会放过他，就这样简单地揭过去。
“所以呢？你有证据说阿勇不是顾家的人吗？”顾跋城不以为然地说。
紧接着，顾明勇淡淡地说，“你拿出证据，我立刻退出顾氏。”说完，他的目光与顾跋城的在空气中交汇了一下。
证据……一个两个都在要证据，毕竟空口无凭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果然，下一秒，顾明义看向我的眼神中，便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。
顾明勇的亲子鉴定，本来会是顾明义手中最有利的一个筹码，但在几个月前，就被我偷偷地拿走，而后阴差阳错地到了顾明勇的手上。
“我当然会拿出证据，然后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”顾明义神色阴沉，狠狠地剜了顾明勇一眼，起身往门口走。
“你去哪？”顾跋城皱眉。
“回家。”之后传来顾明义咬牙切齿的声音。
顾明义刚走出门，“咣当”一声，我循声望去，看见顾跋城摔了桌上的茶杯。
以前，顾明义第一次带着我去见刘清语的时候，虽然神情冷淡，但还有些尊重，但在沈墨去世后，他和家里的关系，是彻底地崩塌了。
顾明勇拢着我的脚往里收了收，“小心。”
我回神，微微低头，才见有几块杯子的碎片散在我的脚边。
“哦。”我应一声。
顾跋城和刘清语看我们腻歪着，默默走了。不过转身前，我见到顾跋城警告般地看了我一眼。
想到刚才在书房里的谈话，连忙拉离和顾明勇的距离，“你快去上班吧，我也回去了。”
说完，立刻起身，抬起左脚刚想迈步，却被顾明勇抬脚撞开了。
“底下有碎玻璃。”他皱眉，眉宇间似有一股阴郁。
“哦。”我仔细去看时，却又见他神情平淡。
我们在门口分开。
直到他的车开远，我还愣在原地。耳边，回响着顾明勇走之前说的话。
“你每次见到顾明义，都要这样魂不守舍吗？记清楚你的身份。”
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？
虽然我知道，自己对着顾明义总觉得心绪难平，爱过，也恨过，但我一直跟自己说放下了。
“沈小姐，上车吗？”司机小心翼翼地过来问道。
“啊？回去吧。”我看他一眼，司机是顾明勇前段时间特意指派给我的。
他知道我去过驾校，直接给了我一辆车开，方便上班。
可惜，我在驾校学了好几天，本来兴致勃勃地想着学成给沈墨开车，但终究没有考出驾照。
过了一会儿，我坐在车里，望着外面发呆。
手机忽然“叮咚”一声，同时在我手心震了震。
划开屏幕，我见着一封未读的短信。
“你去哪？”是一个陌生号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