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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淮见乔婉无动于衷,心中恨意更浓。
他收买了一个负责每日往乔婉房中更换鲜花的小丫鬟,将微量毒粉仔细沾在几片花瓣的根部。
香气袅袅,掩盖了那极淡的异味。
当然了,慢性毒药也得继续下的,不然她何时才能死?
得知乔婉吃了点心,江淮在偏院里狂喜地来回踱步,对着空气喃喃自语:“快了……就快了……侯府还是我的……”
殊不知,乔婉根本没吃点心,他也不曾收买过小丫鬟,一切都是他的幻觉。
因为江淮太疯了,王氏不敢触他霉头,只能陪着演戏了。
演得久了,王氏也快崩溃,还给他找来了大夫。
不料,江淮一下子就怒了,认为王氏在讽刺他成了废人,又是一顿拳打脚踢。
大夫离开时,仿佛身后有狗在追。
乔婉不管府里的事了。
江屹川又顾着流连青楼,江淮便愈发嚣张,仗着侯府嫡长子的身份,在府中吆五喝六,惹得下人们频频翻白眼。
任谁都能看出来,江淮被砍了一只手,已经不可能继承侯府了。
就他还沉浸在美梦中罢了。
渐渐的,江淮的幻觉越来越严重,身体也每况愈下,心悸盗汗越发严重。
这日,江屹川正在酒楼雅间与同僚饮酒,略带得意地吹嘘家中规矩严明,要给他们传授几招。
忽听酒楼外一阵喧哗。
推窗一看,险些晕厥。
只见江淮衣冠不整,半裸着上身,疯狂追逐一个卖风筝的小贩,嘶吼着:“那是我的银票变的,还给我!”
满街行人围观哄笑,指指点点。
“咦,那不是镇北候府的大公子吗?怎么在街上衣冠不整?”
有人认出了江淮,明知故问道。
其他同僚面露讥诮。
此时,江屹川羞愤欲绝,猛地砸了手中酒杯。
孽畜!
一天天的只会丟他颜面!
消息很快传到江临耳中。
他正与云裳在私宅温存,小厮慌张来报:“三公子,不好了,大公子在街市上抢了肉铺的生肉生啃,被人打了。”
“什么?”
小厮的话太雷人了,让江临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小厮还说:“大公子满口胡言,还说啃了那块肉就能长生不老,他要卖出十万白银。”
江临顿时兴致全无,只觉无比扫兴恶心,气得连连跺脚:“这个疯子!真是丢人现眼!”
云裳柔声劝慰:“三爷何须生气,小心身子呀。”
很快,江淮被人绑了回去。
听说江屹川放下狠话,如果他敢反抗,就把他另一只手也砍了。
“放开我——”
“你们这群狗奴才,立马放开我——”
江淮又叫又喊,行事疯癫。
侯府下人们更是窃窃私语,交换着微妙又兴奋的眼神。
王氏得知此事后,直接吓晕过去了。
东跨院从外面上了重重的锁。
江屹川发话,如果他继续疯下去,这辈子都不用出去了。
人人避之不及。
这日清晨,江淮迷迷糊糊醒来,只觉得浑身燥热,心跳如鼓。
他已经许久没碰骰子了,手痒得厉害。
恍惚间,有一道声音在怂恿他赌几局,一定很快就能翻本了。
于是,江淮鬼使神差地披衣出门,一连找了几个旧日赌友,却都被拒之门外。
“江大公子,你就饶了我们吧。”
“别了别了,我们可不敢再跟你玩了。”
“江大公子,我已经戒赌了。”
江淮悻悻而归,却在巷口撞见一个面熟的赌场常客。
那人笑嘻嘻地拍他的肩:“大公子这是怎么了?手头紧?不如去场子里玩两把,说不定就时来运转了?”
江淮眼睛一亮,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往赌场走去。
但他走后,一旁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啐了一口道:“晦气,竟然见到了一个疯子。”
跟空气说话的人,还不是疯子吗?
另一边,江淮鬼鬼祟祟去了赌场,不时还往后看,似乎怕被人跟踪了。
赌场的人一见他,立刻围了上来,百般恭维。
“哟,江大公子,你可算来了,我们都想死你了。”
“听说你最近手气旺得很,今天肯定能连本带利赢回来,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兄弟喝几杯。”
江淮被捧得飘飘然,连日来的郁气似乎都散了,大笑着挤到赌桌前。
“来来来,下注下注。”
他赌得昏天暗地,时不时还对着身旁空无一人的地方说话:“你看,我就说今天手气好吧?”
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,却没人敢点破。
直到天黑,江淮又一次输得精光,连衣裳都被人扒了下来,趁着夜色,偷偷从侯府后门溜回去。
身无分文,赌瘾却更盛。
于是,江淮又一次将主意打到了江屹川的书房。
反正爹有钱,他偷一点怎么了?
再说了,他没给自己还赌债,害得自己被砍了一只手,理应赎罪。
“王兄,你说是吧?”
江淮对着空气问道。
“王兄,我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人,以后我们便以兄弟相称。”
因为没照过镜子,所以江淮不知道他眼窝深陷,两眼布满了红血丝,一看就神智不正常了。
其他人看出来了,却不敢说。
深夜,江淮蹑手蹑脚溜进江屹川的书房。
月光透过窗棂,照亮书案上一个鼓囊囊的钱袋。
有了!
江淮心中一喜,正要伸手去拿,脚下却不知踢到了什么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。
寂静夜里,这声响格外刺耳。
远处立刻传来巡逻家丁的脚步声和呵斥:“谁?谁在书房?”
江淮吓得魂飞魄散,抓起钱袋就想跑。
身后,家丁们紧追不舍。
江淮暗呼倒霉,在夜色下左拐右拐,来到了一处废弃的荷花池。
到了池边,他奋力将钱袋扔进漆黑的水中。
“噗通”
沉下去了。
没了脏物,谁还能说他偷了银子?
江淮缓缓松了口气,在一处阴影角落绕了一圈,假装听到动静后,也往这边来了。
“你们在嚷嚷什么?”江淮强作镇定地呵斥。
家丁们狐疑地看了看他,怀疑问道:“大公子,你不是被大人禁足了吗,为何会在这里?”
江淮冷哼一声,指了指旁边的人说:“王兄来寻我喝酒,我带他四处逛逛,有何不可吗?”
然而,他身边根本没有人。
众人一言难尽,却没有点破,毕竟侯府长公子成了一个疯子,可不是一句好话,万一江屹川要找人算账,他们也是惹事上身。
于是,家丁们搜遍他全身。
一无所获。
只得悻悻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