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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少爷朝火火看来，又抽了下人一鞭子，让下人把他放下来，然后走到了火火面前。这么一比较，发现他比火火矮小半头，不禁怒了，一边抽在下人身上。
“本少爷要找陪练！这小子比我高怎么能当陪练！”
下人自然明白，虽然小少爷是要找陪练，其实就是找一个挨打的，万一他打不过火火，不反而丢了面子更加生气？
似乎是看火火太高，有些生气，小少爷也给了火火一鞭子！
可，在场人有谁会给他主持公道？火火只能忍下。
余光中，火火看到小黑煤球似乎上前了半步。
小少爷在一群人中挑选了一下，跳出一个比他矮比他瘦，看起来还算康健的孩子。
下人便准备付钱。
火火走到那孩子身边，悄悄拉了他的手一下，对他低声道：“小少爷买了你，还不谢谢少爷？”
那孩子不明所以，不过这些孩子都很听火火的话，闻言便对那小少爷乖乖拱手道：“谢谢少爷。”随即他挠了挠手背。
小少爷看都懒得看他一眼，爬上了下人的脖子，其中一个下人却指着那孩子的手叫道：“你手上是什么？”
只见那孩子似乎手背很是发痒，一直在挠，而他的手背上已经起了一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。
火火叫道：“该不会是麻风病吧？”
那些下人一听是麻风，却不敢再上前，小少爷不知道麻风病是什么，被下人告知后也变了脸色，于是果断决定不买了，领着众人跑了。
黄大见到手的生意黄了，不禁怒不可遏，冲到火火身边，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，骂道：“你胡说什么？看，好好的生意被你搅黄了！”
黄妻等人也不禁有些怕，生怕那孩子真得了麻风病。
可随着被黄大打了一巴掌，火火被打得摔倒在地上，怀里的那一小块馒头和一包东西掉了出来。
是一包毒荨麻。
黄大抓起那孩子的手一看，哪里是什么麻风，明明是碰了荨麻之后的红疹！
黄大抓着火火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，其模样凶狠，彷佛会掐死他一般。
小黑煤球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，对着黄大不断大叫着，一顿拳打脚踢。
黄大瞥眉道：“他绳子怎么解开的？来人，还不快把他拉走！”
狗子等人忙着把小黑煤球拉走，可即使被拉走，小黑煤球还是不断挣扎尖叫着，恨极的模样。
黄大道：“火火，说，你想干什么？！想死吗？！”
火火困难道：“我是为了保护大伯……”
黄大冷笑，“保护我？”
火火有些喘不上气，道：“那个小少爷好厉害，脾气也很不好，动不动就打人，如果咱们的孩子听话还好，如果惹了那位少爷不高兴，也许那位少爷会回来找大伯的麻烦，他衣服穿的那么好，家里肯定很有背景，咱们要在京城长住，他一定会找到咱们的……”
黄大一听，也觉得有理，以前他们卖孩子，都是从一个地方拐卖后，卖到另一个地方，那样得罪人也不怕，反正卖完就走了，可如果要在京城长住，的确不能得罪京城的权贵。
“那你这包荨麻哪来的？你早有预谋？”他不敢相信，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有这么深的城府。
“不是，”火火使劲摇头，“我以前被孟大夫领养的时候，听他说过，荨麻可以止咳，我看有个孩子这两天一直咳嗽，怕生病卖不出去，所以路上看到有这个叶子，就摘来，想给他煮水喝治病。”
听他这么说，黄大这才勉强放下心。
毕竟，正常人，一般很少人会相信，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城府能有多深？那些三四岁就智商三百、精通八国语言、懂得各种福尔摩斯密码、各种it等等奇葩事情，只能出现在现代玛丽苏小说女主带球跑的情节中，真正的现实生活中，面对一个孩子，人们很容易放下戒心，总觉得一个孩子能懂什么。
黄大松开火火，火火一边咳嗽着，一边对小黑煤球眨眨眼睛。
小黑煤球这才不再挣扎，只是紧紧地盯着他。
火火将掉在地上的那一小块馒头捡起来，拍了拍土，再次珍重地收回怀里。
那个险些被卖给小少爷的孩子，最终卖给了一个老人当养子，起码，那个老人看起来很慈眉善目。
下午集市散了的时候，人渐渐没有那么多了，黄大有些无聊，见到有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经过，一边走一边谈笑风生，黄大想了想，准备上前。
火火拉住他，使劲摇头，“大伯别去。”
黄大对火火的怒气还没消，不禁又想抽他。
火火忙道：“咱们的姑娘不能卖去勾栏院。”
黄大冷笑，“怎么？想为他们求情？你觉得你的善良有用吗？老子会听你的？又想挨打了是不是？”
“不是的，”火火摇头，“我是为了大伯好，咱们的姑娘已经六七岁了，都记事了，她们知道大伯你的样子。而去勾栏院的都是大户人家的老爷，等她们长大了，被哪个大老爷看上，给大老爷吹枕边风，回来找大伯你报仇怎么办？”
黄大一听，顿觉有理，哪有拍花子把拐来的女孩卖去本地勾栏院的，卖也应该卖到外地才对，以前也都是卖给勾栏院之后就赶紧转战下一个地方，让那些人找无可找。
他不禁气恼，难道是自己经过这么久的战乱逃难，连行内规矩都忘了？
火火对他拍着胸脯道：“我跟了大伯很多年了，我都记得的！”
实在，太多年了……
最终剩下的两个女孩，卖给了两户人家做童养媳。
火火想说什么，但是黄大说，伺候一个，总比伺候一群强。
有一个小女孩临走的时候一直在哭，火火忍不住抱了抱她，擦了擦她的眼泪。
那女孩抱着火火，哭个不停，哽咽道：“大哥哥，我害怕，我不想离开你，离开你以后就没人保护我了。”
火火想了想，凑在她耳边小声对她道：“我也不知道被卖好还是留下好，我也不知道哪条路是生路哪条路是死路，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，如果以后过得不好，就恨我吧，有个念头也许能让你开心些，但是，千万别回来。”
火火抬头看了看经多年战火硝烟熏染的天空，虽然京城的确比别的地方繁华，但京城的天，也没有比别的地方蓝啊。
一样的灰蒙蒙。
一样看不清生路在哪里，死路在哪里。
天色渐渐暗了，黄大本来刚才听了火火说的，不准备把孩子卖去勾栏院，而且也没有女孩了，只剩下几个男孩，想着卖去丹教算了，谁想有个打扮油腻的中年男人经过，主动找了上来。
黄大在三教九流混迹多年，一眼便看出这家伙是勾栏院的鸨公。
勾栏瓦舍，既有女子妓院，自然也就有男子娼馆，这没什么稀奇。
那鸨公来自然是来买人的，黄大虽然没再想着卖去勾栏院，但既然勾栏院的人主动找上门来，他当然也不会放过这笔生意。
鸨公自然第一眼相中了模样好年龄又稍大些的火火，毕竟懂事了好教化，也能早点接客，只是听黄大说这是自家孩子，只能作罢。
除他之外剩下的几个孩子，说难听点都是歪瓜裂枣，若模样好条件好，肯定早就被买走了，所以剩下的这几个，条件是真的不如何。
于是鸨公相中了小黑煤球，虽然年龄小点，要很久才能接客，但有些特殊癖好的客人，就喜欢小的。
听到是相中小黑煤球，黄大自然乐意，心想最好勾栏院的那些特殊癖好的变态客人能把他玩死，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小黑煤球长大回来报仇了。
火火一听急了，刚要说什么，却见小黑煤球主动迈开他的小短腿，走到了鸨公身边。
鸨公一看，喜笑颜开，道：“这孩子真懂事，如果领回去好好教化一番，说不定能成咱那的头牌呢。”
黄大心下冷笑，心想这孩子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，面上虚伪笑道：“谢谢大爷，那就请大爷多费心了。”
鸨公很快给了钱，牵着小黑煤球走了。
火火追上去两步，想叫他，可是他至今连小黑煤球的名字都不知道。而且小黑煤球走得坚决，一次都没有回头。
火火想，难道小黑煤球是想跟鸨公回勾栏院的半路上逃走吗？也好，黄大这里人多势众，在黄大眼皮子底下逃走，确实可能性太低。
可，那鸨公毕竟也是个成年大人啊，他，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。
黄大又带着火火出来摆摊了两天，终于把所有的孩子都卖出去了，只剩下除火火之外，四个本身就带有残疾的孩子，留作乞丐，每日乞讨要饭，给黄大挣钱。
而火火在这两天，被黄大威逼着学习各种卖艺杂耍技巧。
火火有些担心那些被买走的孩子，其中最担心的自然是小黑煤球，因为在火火的有意为之之下，其他孩子都被卖去起码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地方，只有小黑煤球去的是一个火坑。
可是没想到，第三天他就又跟小黑煤球再见了。
因为那鸨公又把他退了回来。
鸨公说，从他买走小黑煤球之后，小黑煤球就一直在大吵大闹，砸了好多名贵物件、伤了好几个伙计不算，而且莫名其妙的，娼馆总是出事。买走三天，连续三天有官府来查，昨晚两个客人醉酒打了起来，还出了人命，鸨公觉得一切都是买走这个小黑煤球之后发生的，便觉得这个小黑煤球是个煞星。
如今他们娼馆被官府暂时查封，鸨公手下的一群小倌都不知道如何安置，更别说这个四岁大的孩子了，而且这孩子实在太能闹腾了，他实在没有时间、金钱和精力再去教化他，倒不如退给黄大，还能退回点钱。
火火看着被退回来的小黑煤球，虽说身上又多了不少跌打损伤，但好在人没事，而他一直乖乖站在那里，还有被买走那天似乎也是自愿的，乖乖跟着鸨公走的，不太像鸨公说得那么闹腾啊，乖得很。
只是他的脸上沾了血污和更多的泥渍，更脏了，火火又看不清他的模样了。
对于小黑煤球再次被退回来，黄大并没有那么生气，只是冷笑道：“呵，看来人家还真说的没错，果然是个煞星！罢了，卖不出去就算了，挖个眼当乞丐吧。狗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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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子日常找刀
重要声明：61章到66章大改过，亲们点开之后刷新一下再看，否则还是修改前的内容，接不上，电脑看得朋友没有这个顾虑，app看的一定要刷新一下哈，谢谢观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