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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要做豆腐,竟真的租了店面。
就在长春街后巷,紧挨着卖馃子那家。
地段不算多好,但也不算差。
不比其他街巷热闹,但店面规模和租金都非常合适。还带个后院儿,能拴马存货的。
这原本就是住家,只不过做了改建,将面向街市这一头打开,重新做了窗子。
阮恬看过铺子,虽陈旧了点,但还算齐整。
与钱氏将铺子收拾出来,又弄了些木料做了家具,拾掇的利利索索的,这铺子就算可以开起来了。
后院有一间不大的屋舍,若有事回不去家,也可留宿。隔壁是间做杂物房的,被她们收拾出来,准备放那些家什。
一间铺子辟开两半,钱氏卖豆腐的家什迎着窗子。而阮恬这边需要炭火,就面向桌椅。如此一来,天气不好的时候也能经营。
因找好铺子,长春街那儿就不再摆摊了。
那小吃车做的结实又美观,就这样搁置了,难免可惜。
钱氏一听,笑她:“那有什么可惜的。你二姐觉得在家也无聊,正想找点事做。你教她去做汤团,铁锤也能过去帮忙。”
阮恬一想,倒也合适。
铁锤给饭馆做跑堂,只做上午。等到中午就没什么事,正好可以去帮秦二姐。
“马家不用种地吗?”
“不过是锄草施肥,没有多少活儿。”
阮恬没种过地,也不懂这里面的门道。给钱氏稍加解释,隐约有些明白了。
原来这田地也不需要天天过去,埋下种子等待发芽,期间锄草施肥。若地里干旱,再去浇水。
至于最后收成如何,可真是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。
不需要去田里时,就得找些营生做。
如她公公秦升这种,因为有一身不错的手艺,到哪里都肯有人要。至于没有手艺的,也只能去卖力气。但只要勤快些,地里的庄稼种着,又去城里打零工,一年到头也能攒些银钱。
“那会儿才刚分家,我和你爹拉扯着几个孩子,手里什么都没有。家里不过一口锅,还是个缺口的。你爹他去给人做木工活儿,我就去城里给人洗衣裳。你大姐她照顾弟妹,就这么过了几年。如今谁再看咱家,可都要羡慕的。”
提到往事,钱氏脸上毫无阴霾,反而一脸骄傲。
诚然刚分家那会儿他们是什么都没有,可靠着一双手打拼至今,虽只是几间草房,可一家人住在一起,饿不着冻不着的。更别说,家里还有两头猪,两头牛的。
“等开了豆腐坊,日子还要过的更好。”
阮恬都要怀疑自己玩的是什么模拟经营游戏,否则她怎么就和做生意分不开。
要生活就得有银子,这也算人之常情。
“咱们的铺子开起来,得起个名字。”
阮恬想到食客们打趣,禁不住说:“不如就叫无名小店。”
“无名?好好好,咱们也不图多大的富贵,踏踏实实最好。无名无名的,听着就不太张扬。”
显然,钱氏也想起食客们以前说的话。
阮恬笑了声,同时在心里小声说:虽叫无名,听着倒很是低调。可依照我的理解,这名头哪里小,分明有写嚣张。
既取了名,又去衙门录了档案,这铺子就真的可以开起来了。
店招的事儿交给秦煜去处理,他写了一笔好字儿,阮恬先前用的那个布幡,就是他写得。
那位巨食先生说他当初肯过来吃一碗粉,也是看着幡子上的字儿写得不错,没想到店家的吃食味道更好。
有院子又有屋子,阮恬建议要不干脆把磨盘摆在院子里,这样做豆腐也方便些。
随后就被告知,原来城里的饮用水也是要收费的。
如他们这院里没有水井的,若要吃水也得交一笔银子。价格不高,且是按照年交。至于这银钱就用做打理附近的水井,维护水质用。
若有心去深入了解历史,会发觉古人的聪明才智下所做出的的举措,有些甚至超越了现代人的思维,这些于律法上就可见一斑。
越国律法上的一些规定与现代已经十分相似,甚至在环境保护上也有相应法规。如税收上,规范严格,对一些琐碎事宜如何收税也详细规定。
阮恬问清楚了这些,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宁愿在这里租铺子贩卖,也不愿意在院子里做豆腐了。因为水要花钱,你处理污水也要交钱。哪怕数量并不多,可对于普通家庭而言,也是一笔不必要的支出。
“城里可村子里规定不同,交的钱也不同。”
钱氏一句话道明白,阮恬也没有继续问下去。
做豆腐可是门不小的学问,要如何做出质密紧实,口感细腻的豆腐,都需要一次次的调整配比。而这些,更是长久积累下来的经验。
如水多与少,豆子出浆的比例需要用多少卤水,都不能有半点马虎。
阮恬是不懂这些的,但有秦煜在,一切都不成问题。
以忙碌为由,叫他拿着书念给钱氏。
钱氏听的懵懵然,秦煜干脆上手教导。
可惜钱氏还是没看出破绽,反而拊掌感慨:“我儿念书就是有用。”
阮恬在屋里听到这句,差点笑出声。
这个和念书多少可半点关联都没有,分明是大佬潜心研究各种美食,想把她们这些女眷打造成古代版小当家。
“你又不是讲究君子远庖厨的人,为什么倒叫我们去做食摊的?”
秦煜睨了她一眼,“君子远庖厨这句典故是这么用的?”
“啊呀,你明白就行了,就不要深究具体含义了。”她摆手,让他不要计较。
“也没什么,比较懒而已。”
阮恬听完这个毫无诚意的话,可不信他真的就是这个意思。秦大佬这人坏得很,一肚子坏水儿,使唤她一个小喽啰倒是勤快。
哼,她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。
秦煜看她往炕上爬,又去数那几枚铜板,笑着摇头。
他家的小姑娘笨的很,明明在厨艺上很有慧根,生意也做得很好,可偏偏就没看出他的真正意思。
不过不急,总有一天她会懂。
便是不懂也无妨,左右他也没把这些当回事儿。
见她撅着个腚,有些辣眼睛,不禁叹道:“坐好,成什么样子。”
谁料到她胆子也是真的变大,听到这话,反而扭了扭,晃得人眼发花。
秦煜的目光往薄薄的裙衫看了几眼,心中冷嗤。
总有你哭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