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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,外面一片莹白。
阮恬醒来后,便去后厨忙碌着给大家准备早饭了去了。
今日天冷,最适宜吃一些热乎乎的早餐了。
正好昨日的炖牛肉还有些,便准备做些牛肉面。
最好洒些芫荽,浇上一勺辣子,稀里哗啦吃一碗,出一身热汗,人也精神了。
如此想来,还是生为一名华夏人幸福。
光是早餐就有多种多样,包子馒头米饭,就能有千百种花样。面条饺子馄饨,更是各有各的不同吃法。
想象下,要是早餐只有一杯黑咖啡或是牛奶,搭配着面包吃,那才叫悲惨。哪怕是三明治,也不过在馅料略有变化,本质还是差不多的。
可身为华夏人,一个月的早餐不重样那都不算事。
“唉,幸福。”
“娘子说什么呢?”阿兰掀了帘子进来。
阮恬看她脸上的水还没擦,又难免说教:“快将脸上的水擦干,回头被冷风一吹,又得发黑发皴。别忘了抹点面脂去,好好的脸都让你给糟蹋完了。”
阿兰摸着脸不以为然道:“这算什么?以前我在雪地里趴了一夜,就为了等那个赵财主打山下过,我好把巨石从山上推下去。那会儿手脚都冻坏了,也没见着……”
这不以为然,甚至还洋洋得意的样子,让阮恬气得牙痒痒,拽着擀面杖就往她的手臂上拍了下。
阿兰愣了下,阮恬也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。
可哪曾想,她把手臂往前递了递:“平素见娘子剁肉擀面,手底下也有劲儿。怎么这会儿还拿着擀面杖,就跟给人挠痒痒似的,一点力气都没有。”
气得阮恬叉了会儿腰,恨不得一擀面杖怼死她算了。
这么个木头,还真要气死她了。
“娘子,我真没事儿……”
“滚回去!给我滚去擦面脂去!再让我看到你的脸皴了,以后都不许吃肉!”
“那馒头……”
“馒头也没有!给我喝凉水去!”
阿兰垂着头,一脸狼狈的被从厨房赶出来。非但没偷到一块牛肉,还吃了排揎。
阿闹洗漱完,正在给小二黑梳毛,见此情形,不由大笑数声。
气得阿兰多想一脚踹过去,磕掉他一排门牙才好。
阮恬那边听着阿闹在哼歌,那幼稚劲儿实在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。她摇摇头,笑了声,继续擀面。
这俩人遇到一起啊,还真要把人给气出个好歹来。
好在阿兰倒也听话去抹了面脂,不用看皴裂的脸实在太好了。
好端端的女儿家,模样也不差,就是过的太糙了。以前那是没资本,没条件,现在一切都有了,怎么能苦哈哈过着。
阿兰虽是自家的奴仆,阮恬每月也给例钱。虽说钱是不多,但吃住都在食肆里,也没个花钱的地方。就连衣裳也有人给准备,每个月发了银钱,阿兰只取些偶尔买个零嘴吃,其余的就存在阮恬这儿,说等攒多了,就拿到钱庄存起来。
也不知道她这一文一文的攒起来,啥时候能变成富户。
阮恬摇摇头,不和这幼稚的丫头比较。
大清早就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,那叫一个爽快。
马柱子一边扒面,一边感慨:“以前哪过过这种好日子。”
来郢州前,他连牛肉啥滋味都没尝过。现在是日日有肉,每吨都能吃得饱饱的。以前他在家里侍弄庄稼也赚不了几个钱,现在还有份手艺,可真是不错。
秦老汉低头扒面,头也没抬。
阮恬看过去的时候,却发现他的眼角有些微湿。
心中微叹,便坦然的移开视线。
要说秦家日子过得起来,还是秦升和钱氏两口子够争气。否则就个破草棚的,怎么能把儿女养大,还让一家子吃的饱饱的。
就说下洼村,秦家虽穷,那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了。
别看这有那些农户的,家里有田地,也有青壮,可日子过得还不如秦家呢。
说一千道一万,还就是勤奋。
后来秦老大、秦二把爹娘丢下不管,秦老汉便和吴氏到秦升家里来养老了。秦氏夫妻俩,就这么生生的扛起一家老小的生计。对此,阮恬实在是佩服。
但吴氏苛刻小儿子,秦老汉全当没看见,这当爹的也是失职。不过那是人家的家事,又摆在古代的环境下,阮恬也不好说什么。
好在现在秦老汉离开了吴氏,和马柱子经营个小食摊,日子过得也实在不错。
“阿蒲。”
饭后,马柱子叫住阮恬。
“昨日你让我将烧鹅切剁了,拿去食摊,卖的格外好。”他搓搓手,有些意动:“只做猪杂粉也好,有些耐放的凉菜也可以拿来。”
说的便是一些卤菜了,如皮冻、卤肉的。
倒是和夏季售卖的卤味又有不同,这种是没有太多麻辣味,就是用特制的卤水煮过,可以自己拿回去调制,也可以直接蘸着蒜泥吃。
无名居可是用肉的大户,就连一些不好买的猪下水到了无名居也有去处。
就说这几日摆上桌的卤菜拼盘,不过就是猪肝、猪耳朵和猪头肉之类的拼在一起,中间摆个调好的蘸水,便广受好评。
以至于,让阮恬疑心这帮人是不是玩什么‘名人效应’,疯狂吹她的彩虹屁。后来才知道,如无名居这种做卤菜的并不是头一家,但其他家是卤鸡卤鸭的,可没有卤猪的。
就看看那肝啊、猪耳朵的,样样好吃,还没有那个腥臊味儿。
越是天气冷,待在温暖的室内,便想吃一口清凉。
阮恬思索了下,这大概和住在暖气房里,想吃冰激凌是一个道理。
做这些本就不难,因为她要的量大,给肉铺的价格也合理,人家只给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。便是那猪肠,也都洗涮的没有一点儿异味。回到家里再洗上两遍,就可以烹饪了。
偶尔有天气不好,担心卖不掉的时候,也就分给食摊一点。
阮恬这几日也没听马柱子说售卖的如何,那食摊是交给他们爷俩,每个月赚的银子交工后,再同一分掉。大家按照劳动所得,拿到不同的分成,谁心里也没有怨气,和乐的很。
因而,阮恬也不会过问食摊的生意,那是对他们两人完全的相信。今天听马柱子一说,冬季里卤味竟也卖得动?还有那烧鹅,因为价高,便只摆在无名居里,不曾拿去食摊售卖。可现在看来,怎么还有些供不应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