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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到食摊的生意，马柱子的脸激动的都有些发红，手舞足蹈的介绍。
阮恬听的认真，将细节一一记下。
“如今天气还不算暖和，便是拿去外面卖也不用担心坏掉。既然如此，那今日也给食摊分上两只。”
昨夜干制的鹅已经上炉了，马柱子他们要比平常晚出门些。
“那敢情好，我来帮着大家伙收拾下。”
烧鹅那边儿现在已经交给铁锤了，炉子是趁着过年这几日重新搭建的。先前的烤炉有些小，一次只能烤制四只，还废柴。
后来阮恬和那做烤炉的匠人仔细沟通研究，便做出了现在的新式烤炉。就连厨房也都重新拾掇多，炉灶也是新搭的。不仅如此，连以前切菜的地方也都拓宽了。
从视觉上看，是清清楚楚。在动线上，也更加合理。再也不会发生只要厨房里超过三个人，就会‘打架’的情形。
说来也幸运，后世做烧鹅、烧腊这些，都喜欢用果木。而在此地，果木不值钱，甚至因为难以燃烧，还被作为废柴。阮恬只花了一个便宜的价格，就收购了满满当当的半柴房回来。
用来熏烤的时候，更增添了一层清甜的味道。烤制出来的烧鹅，那是皮酥肉美。
她和马柱子闲聊的功夫，没曾想厨房便出事儿了。
“铁锤！”
秦二姐本是在厨房里搓圆子，忽然一声尖叫。
阮恬一怔，紧接着便朝厨房冲进去。
进去一看，才知道虚惊一场。
原来铁锤不知道怎么昏了头，也没拿钎子进去，直接把手就往炉膛里塞。那里面热得很，怕是得有个几百度的高温。这么下去，手都要烧坏掉。
好在秦二姐恰好回头看到这一幕，才免去多了条烧人手上桌。
马柱子看到这一幕，这下就像点燃的爆竹，噼里啪啦的炸了。
对铁锤是又打又骂的，实在吓人。
李氏心疼，可这回铁锤不仅做了错事，还险些伤到自己。便是心疼的落泪，也一声不吭，绝不上前劝导。
那可是一双手啊，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毁了。
铁锤被打的鼻青脸肿，马柱子也累出一身汗。
阮恬担心出问题，忙叫人将父子俩各自扶到一边，又赶忙看了看马柱子。心想，别铁锤没出什么事儿，再把老爷子给气坏了。
幸好，马柱子老当益壮，打的铁锤一脸鼻血，他自己还没事儿。
“铁锤，你这几日神情恍惚，可是出了什么事？”
铁锤把唇都咬破了，还是一言不发。
就算神经再粗的人，也都发现这里面有问题了。
阮恬按了按额角，有些头疼。
这一个个的，是属闷葫芦的不成？
她看了眼秦二姐，她担心的眼圈儿红了，倒是没哭，只拿着帕子沾着水给他擦着脸。
“好了好了，也不是什么大事儿，大家伙都去忙吧。”
等人群都散开了，阮恬这才叫了铁锤过来。
“铁锤，你老实和我说，究竟出什么事儿了？咱们是一家人，又有什么好隐瞒的。”
铁锤握着拳，看了看阮恬，又看了看秦二姐。
秦二姐这会儿眼泪汪汪的，她本就生的文弱，这会儿一哭实在令人心疼。
铁锤疼惜她，手伸出去，又倏地收回。
要不是阮恬知道铁锤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，没准儿还要以为他是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。
“二姐身子向来不好，这要是被你气出病来……”
秦二姐看了阮恬一眼，会意的往旁边一倒。
铁锤顺势扶住，忧心忡忡的询问：“哪里不舒服？”
还真是个木头桩子。阮恬翻了个白眼，真有心让铁锤好好学学隔壁的苏莱曼。
你看看对那沈娘子，一口一个‘乖乖的’，腻的人发齁。
“还不是让你气的。”阮恬只能当个神助攻。“你和二姐夫妻连心，你现在有事欺瞒她。再看看你今日险些烧坏手，她能不担心嘛。”
铁锤这才垂头丧气的说：“是我不好，让你担心了。”
秦二姐‘病若游丝’的叹了口气：“唉，我自小命就不好。本以为找了一名好夫婿，即便我成婚这几年没有所出，也不曾嫌弃过。可谁曾想，唉……”
许是心里有苦楚，那眼泪真的哗啦啦便淌了下来。
铁锤本就喜爱她，这会儿还在心疼，看到妻子落泪，那是石头都要化成水了。
又是‘娇娇’，又是‘亲亲’把阮恬腻的后退几步，差点一屁股坐进铁锅里。
敢情你也不是不会‘绕指柔’，甚至功力比苏莱曼都要深厚啊。失敬，失敬啊。
“既然如此，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，还不从实招来。”
“我又如何肯背叛你！”铁锤气得直拍胸口：“我生是秦黎的人，死是秦黎的鬼。”
“咳咳咳咳……”阮恬真想问一下秦二姐，这是如何调教的男人。明明是个铁塔似的汉子，怎么这么辣眼睛的话说出来也不见脸红的。
可见，这恋爱中的男女啊，还真是没羞没躁，倒是她这个看戏的，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藏起来。
阮恬实在不想看这‘你爱我却还伤害我’，‘我爱你我们一起相爱吧’之类的画面，捂着脸就打算退下。
“等等。”秦二姐一把拽住她的衣袖，“有阿蒲在也好做个见证。”
阮恬：“……”她这造了什么孽啊，何苦参与到别人的家事里。
秦二姐抹了抹脸上的泪痕，又清了清喉咙：“说罢，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阿蒲的事。”
阮恬：“……”这里面还有她的戏份？原来三个人的电影里，她也配拥有姓名了？
“阿蒲……”铁锤抓抓头发，恨不得薅掉一撮来赔罪。“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
打新年后，无名居的烧鹅生意便供不应求了。
其实在新年前，烧鹅就很好卖。不过这也不是专门做烧鹅的铺子，每日的供货量也没那么大。何况做这道菜也麻烦，后来交给铁锤才方觉得好了些。
阮恬觉得做些烤制的肉食卖，倒也不错，便在休业这几日重新砌了烤炉。以前可以一次烤制四只，而今则是六只。这样出货量大，对鹅只的需求也大了。
林六郎与妻子去乡下种田，早已不卖鹅了，便推荐了另外一家给她。
那鹅的品质倒也不错，阮恬就这么用了将近一个来月。哪曾想，这次的事情就出在这鹅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