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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多身穿黑甲的禁军和锦衣卫,厮打在了一起,场面混乱至极。
而萧景庆也没有想到,局面会瞬间发展成了这样,他急忙大声喊道:“都给我住手,住手!”
萧景庆只是想逼迫姜云就范,并没有真想带着禁军和...
镇西王启程进京的消息,如同一枚投入湖心的石子,激起千层浪。
京中各大官署、书院、坊市,皆在议论此事。有人猜测镇西王此行是为李慎之鸣冤,也有人认为他不过是例行朝觐,不敢轻举妄动。但东镇抚司内,气氛却愈发紧张。
齐达站在案前,手中拿着一份密报,脸色沉凝。
“镇西王已启程,三日后抵京。”他低声念着,随即抬眼看向赵远,“你亲自带人,沿途监视,务必确保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。”
赵远拱手:“属下明白。”
齐达又转头看向姜云:“你去一趟礼部,查清楚沈元是否已与镇西王有密信往来。若有的话,立刻截获。”
姜云点头:“是。”
待两人离开后,齐达独自一人站在窗前,望着天边乌云密布,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。
他知道,真正的风暴,已经逼近。
……
三日后,镇西王的车驾缓缓驶入京城。
街道两旁,百姓纷纷驻足观望,议论纷纷。
“镇西王回来了!”
“听说他是来为李大人鸣冤的吧?”
“嘘,别乱说,锦衣卫就在旁边呢。”
果然,街道两侧,早已布满东镇抚司的锦衣卫,个个神情肃穆,目光如鹰。
镇西王身披亲王蟒袍,神色平静,目光扫过街道,最终落在皇宫方向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。
他没有立刻进宫,而是先回了自己的王府。
刚一进门,便见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等候在厅中。
“王爷。”男子拱手行礼,“属下奉命而来,陛下请您即刻入宫。”
镇西王微微一笑:“倒真是迫不及待了。”
他整理了下衣袍,随即起身:“走吧。”
……
御书房内,皇帝萧玄早已等候多时。
他坐在御案后,神色淡然,目光却如刀锋般凌厉。
不多时,镇西王步入殿中,单膝跪地,行礼道:“臣镇西王萧靖,叩见陛下。”
皇帝缓缓抬眼,淡淡道:“起来吧。”
镇西王起身,目光与皇帝对视,神色不卑不亢。
“王爷此番入京,可是为了李慎之之事?”皇帝率先开口,语气平静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镇西王拱手道:“臣听闻李大人被贬,心中不安,特来进言,望陛下三思。”
皇帝冷笑:“三思?”
他缓缓起身,踱步至窗前,望向远处的京城,缓缓道:“李慎之谋逆,证据确凿,朕已念其旧功,未予诛戮,已是仁至义尽。如今他已被贬为庶人,尔等却仍要纠缠不休,难道是想逼朕收回成命?”
镇西王神色不变,沉声道:“臣不敢。只是李大人一生为国尽忠,礼法之重,社稷之安,皆系于其身。如今骤然贬斥,士林哗然,民心不稳,臣恐此举会动摇国本。”
皇帝缓缓转身,目光如炬:“你这是在教朕如何治国?”
镇西王毫不退让:“臣不敢。臣只是陈述事实。”
皇帝沉默片刻,忽然轻笑:“好一个陈述事实。那你告诉朕,你此番入京,除了为李慎之鸣冤,还做了什么?”
镇西王神色微变。
皇帝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,轻轻一扬:“这是沈元写给你的信,你可认得?”
镇西王目光一凝,随即沉声道:“臣与沈大人虽有旧交,但并无私密往来。”
皇帝冷笑:“那你可知,沈元已暗中联络十余位老臣,意图借‘礼法’之名,掀起舆论风暴,甚至联合外藩,逼迫朕换储?”
镇西王面色微沉,但依旧镇定:“臣不知此事。”
皇帝缓缓走近,声音低沉而冷冽:“你若真不知,那朕倒要恭喜你,还能保住这王爵。”
镇西王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陛下,臣此番入京,并非为夺权,而是为社稷计。李大人虽有错,但其忠心可昭日月。若陛下执意冷落忠良,恐寒了天下士人之心。”
皇帝目光幽深:“你是在威胁朕?”
镇西王正色道:“臣不敢。”
皇帝冷笑:“那你可知道,朕为何召你入京?”
镇西王抬头,目光坚定:“臣愿听陛下教诲。”
皇帝缓缓转身,走到御案前,缓缓写下一道旨意,递给冯玉:“传旨,镇西王萧靖,忠诚可嘉,特赐御前议政之权,暂留京城。”
冯玉一怔,随即低头接过旨意,迅速离去。
皇帝转头看向镇西王,淡淡道:“王爷,你既然想为李慎之说话,那朕便给你一个机会。朕要你亲自去见他一面,告诉他,朕从未忘记他的恩情,也从未忘记他的忠心。但朕,也不会让任何人动摇朕的江山。”
镇西王深深看了皇帝一眼,缓缓躬身:“臣,遵旨。”
……
镇西王离开御书房后,直奔李慎之府邸。
府门前,依旧站着数名锦衣卫,神色冷漠。
见镇西王前来,他们并未阻拦,而是迅速让开一条路。
镇西王缓步走入府中,来到正厅。
李慎之早已等候多时,一身布衣,须发皆白,神情却依旧从容。
“王爷。”他缓缓起身,拱手行礼。
镇西王上前一步,扶住他:“李大人,不必多礼。”
李慎之坐下,目光平静地望着镇西王:“王爷此番入京,可是为了老夫?”
镇西王点头:“是。”
李慎之微微一笑:“陛下召你入京,是想让你劝我闭口?”
镇西王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陛下说,他从未忘记您的恩情,也从未忘记您的忠心。但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动摇他的江山。”
李慎之轻轻点头:“陛下说得对。”
镇西王一怔:“大人……”
李慎之缓缓道:“老夫一生,只为‘礼’字。可‘礼’之上,还有‘国’。若‘礼’能护国,那便是正道。若‘礼’反噬社稷,那便是祸根。”
他抬头,目光坚定:“老夫不愿做祸根。”
镇西王神色动容:“大人……”
李慎之摆手:“王爷,你回去告诉陛下,老夫已无话可说。只愿他,能守住这江山社稷。”
镇西王久久不语,最终缓缓起身,深深一拜:“大人,臣告辞。”
他转身离去,脚步沉重。
而李慎之,则静静坐在厅中,望着窗外的天光,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。
他知道,这场风暴,终于要过去了。
……
三日后,皇帝下旨,宣布立太子之事,不再更改。
沈元、周廷等人,被革职查办,流放边疆。
镇西王则被留在京城,封为“议政亲王”,不得擅离。
而李慎之,自此闭门不出,再未露面。
东镇抚司内,齐达站在窗前,望着远方的皇宫,神色复杂。
他知道,这场风暴虽已平息,但真正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因为,皇帝终究还是孤身一人,站在了权力的巅峰。
而他,则成了那座孤峰下,唯一的守门人。
镇西王离开李慎之府邸后,天色已近黄昏。
他回到王府,独自坐在书房中,久久不语。烛火摇曳,映照着他脸上深深的倦意。他知道,自己已经站在了命运的岔路口。
一边是皇权,一边是礼法。
一边是江山,一边是道义。
他虽为皇室宗亲,却也是一位统兵大将,深知军中人心。若皇帝执意压制士林,势必引发动荡。而若他选择站在士林一方,那便是与皇权为敌。
他缓缓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李慎之那双平静却坚定的眼睛。
“老夫不愿做祸根。”
这句话,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他心头。
他终于明白,李慎之并非不知局势,而是早已看透了一切。他选择沉默,不是因为软弱,而是因为他知道,真正的忠臣,不是去挑战皇权,而是去守护江山。
他缓缓起身,走到书案前,提笔写下一封信。
信的内容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写完后,他将信封好,交给亲信:“送出去。”
亲信接过信,低头应命,转身离去。
……
与此同时,东镇抚司内,齐达正召集赵远与姜云议事。
“镇西王今日去了李慎之府邸。”齐达缓缓开口,“他们谈了许久,但内容无人知晓。”
姜云皱眉:“会不会是李慎之在劝他退让?”
齐达摇头:“不,李慎之不会做这种事。他若想劝,早在镇西王进京前便已开口。如今他闭门不出,说明他已经做出了选择。”
赵远低声道:“那王爷呢?他会不会……”
齐达目光深沉:“他若真想动,早就动了。可他没有。这说明,他也在犹豫。”
姜云沉吟片刻,道:“可问题是,沈元他们不会给他犹豫的时间。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行动。”
齐达点头:“所以,我们必须先下手。”
他看向赵远:“你立刻派人,查清楚沈元等人是否已经联络了其他外藩。若有,立刻控制。”
赵远拱手:“属下明白。”
齐达又转向姜云:“你去一趟御书房,向陛下禀报镇西王今日的动向,并请示下一步该如何应对。”
姜云点头:“是。”
待两人离开后,齐达独自一人站在窗前,望着夜色下的京城,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。
他知道,真正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……
翌日清晨,一封密信悄然送入东镇抚司。
信的内容,只有八个字:
“请速查镇西王府。”
落款,是皇帝的亲笔。
齐达看完信,神色未变,但心中却已明白,皇帝已经做出了决定。
他立刻召集赵远,下达命令:“封锁镇西王府,任何人不得进出。同时,彻查府中所有往来书信、密档、账册。”
赵远一惊:“齐大人,这是要动镇西王?”
齐达冷冷道:“不是动他,而是逼他。”
赵远沉默片刻,最终拱手:“属下明白。”
他立刻带人出发,直奔镇西王府。
而此时,镇西王正坐在书房中,手中握着一封刚刚收到的密信。
信上写着:
“王爷,沈元等人已联络北境大将军,若三日内无动静,便将联合上书,逼迫陛下换储。若王爷不愿动,属下等人只能自行其事。”
镇西王看完信,缓缓闭上眼。
他知道,他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御书房内,皇帝萧玄正静静翻阅着一份份奏章。
冯玉站在一旁,小心翼翼地伺候着。
“陛下。”冯玉低声禀报,“东镇抚司已封锁镇西王府,正在彻查府中往来书信。”
皇帝淡淡道:“他可有反应?”
冯玉摇头:“镇西王尚未出面,但府中已有动静,属下担心……”
皇帝冷笑:“他若真想动,就不会等到现在。”
冯玉低头:“奴才明白。”
皇帝缓缓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远处的京城,缓缓道:“朕要的,不是镇西王死,而是他低头。”
冯玉一怔:“陛下是说……”
皇帝淡淡道:“朕要他亲手,断了那些人的念想。”
冯玉心中一凛,连忙应命而去。
而皇帝,则静静地站在窗前,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你们想借‘礼’压朕,那朕就让你们看看,朕的江山,岂是你们能撼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