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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腹部磕在木棱上，“嘭”一下，气声更粗，紧接着就转头咬木头，咬得“咔”脆响，嘴里碎木屑混血喷出来。
“它咬东西减疼。”陈凡提醒，“向阳！”
向阳早就半跪，枪线压着不急，这刻见它躯干伸直要回抓，扣发第二枪。
子弹擦它肩胛上沿打出一撮毛，带出浅血线。
貂熊嚎一声立刻改变策略，不乱扑，低头“拖”着身体绕倒木根，借掩体想摸后侧。
“切它路线！”陈凡翻身向左滑半米，把它绕出去的空间抢先占掉，顺势单膝立，枪口贴地平行推前，像持短枪。
貂熊刚露半个肩，他扣第三枪，这次打低了一寸，子弹钻进它前肢与躯干结合的软肉，油血溅一小团。
受了两枪它反而更凶，嗓子里发出一种断续“咔咔”的啮齿声，突然放弃低姿，猛地起半身对陈凡张嘴作势。
陈凡不退，直接把枪托横推它下颚，借力一顶，它牙合得“咔嚓”一声，舌头被自己牙磕出血。
趁它被震那一瞬间，陈凡左手已经掏短刀，往它肩后皮层狠狠划开一道口，刀没深入肌肉，主要破皮放血。
这样做可以让它体温流失快一点。
“赵雨，现在！”陈凡喝。
赵雨本来憋得喘，这会儿冲上半步，照着它后腰侧面一脚踹下去，脚尖尽量攻击筋肉长条，不踢骨，踹完立刻撤。
貂熊吃这一脚身体往前趴，前爪本能抓雪，爪子挠出四道深沟。
这畜生现在却没选择撤，反而突然掉头朝赵雨蹿，速度比刚才更刁钻，贴着倒木底下窄缝钻，像一团扁皮影子。
“向阳，别追线！”陈凡瞬间判断它这是用赵雨当突破口。
说着，他自己一甩身，把整个人横移挡在赵雨和它之间，枪口来不及抬全，只好用枪身挡。貂熊前爪拍在枪管上，“当”一声震。
陈凡虎口发麻，借回弹往旁一滑，让它扑空，随即一个半旋身，枪管往它侧肋抽，抽完不拖，直接退一个半步，留出向阳视野。
向阳瞄得清，这次他没选肩，而是打它臀前部靠上一点，想削掉后驱爆发。
第四枪响，子弹擦进去，狼獾屁股猛地一缩，尾根炸毛，动作明显顿那半拍。
黑三叔这时补位，从侧后朝它臀侧丢出一团雪块，雪块砸它耳后，它条件反射回头一咬，给陈凡创造第二窗口。
“别给它喘！”陈凡低吼，扣第五枪，打它颈侧靠下非致命点，火药气直熏它眼。
接连打击下，貂熊出现第一次防御姿势。
不是扑，是往一旁倒，想将躯干贴在倒木根下扁窄的阴影里，用厚皮硬扛。
就在陈凡准备改变角度时，异常出现！
倒木另一侧的腐叶层里突然“簌”地一声，钻出一团小得多的影子，毛更绒，眼珠更亮。
这是一只半大小的幼貂熊，约莫刚独立不久，后腿站不稳，看到这一堆血与动，发出高频的“吱——嗬”叫。
“还有小的。”黑三叔低声，眉心一蹙。
“别乱打幼的！”陈凡先压住队伍冲动。
随即心里一转，目光掠过斜后方那截残破老猎套，这东西很简单，就是将铁丝环绕在一截枯枝上，半埋雪里。
老猎人以前的陷套没被动物完全破坏，铁丝一端钩子还在，虽然锈，但勉强能用。
陈凡立刻决断道：“黑三叔，给我那截铁丝！”
黑三叔懂了，迅速翻雪把环掏出来，扯直铁丝，递过去。
陈凡把枪递给向阳：“盯它头，动就压它眼。”
言讫，他自己换短刀在左，右手铁丝打个活扣，整个人低腰贴地从貂熊斜前方逼近。
貂熊眼里血丝翻，见有新动作，抬头又要扑。
陈向阳“砰”一枪打在它面前雪地上，炸一片雪，火药烟冲它鼻尖，它打个喷嚏，本能闭眼半瞬。
就这一瞬，陈凡整个人像一条贴地蛇滑近，把活扣往它前腿根一套，往后猛一拽。
铁丝“唧”一声勒紧，貂熊暴怒翻滚，想咬铁丝。
陈凡不跟它角力，他绕倒木一圈，让铁丝角度斜拖向上，同时左手短刀趁它翻滚露出的内侧大腿根位置轻挑又放，目的刺激它收腿，自己反借力把套勒得再紧半寸。
“向阳再一枪！”陈凡喊。
第六枪打在它肩背与脊之间皮层，只是穿皮，火药气再一熏，它呼吸节奏乱得厉害，翻滚幅度减，力气开始被消耗进死动作里。
赵雨趁势冲上，抄起一截半干的楞子木桩，重重压它后颈，整个体重往下坐。
貂熊脖子被压，牙齿还乱磕，发出“咔咔”崩声，眼神仍凶！
幼貂熊一旁直吱，来回打圈。
“别让小的靠近！”陈凡提醒，黑三叔伸脚把幼的踢远一寸，不伤它，只隔开。
陈凡判断主个体已经快上透支边缘，再拖风险上升。
他低低吐一口气，换刀法，刀尖从铁丝勒紧那条前肢的腋后往上一挑，滑到靠近颈动脉旁软肉，再猛然下压，切断部分肌筋，让它前肢彻底力竭。
貂熊猛然抽搐两下，力量塌了一半。
陈凡又抓准它下颚暴露瞬间，刀柄横敲它下颚关节，趁它张嘴时另一只手抓脖皮。
然后贴近耳后斜刺进去，手腕旋半圈再拔出，血喷出一道弧，热气扑面。
这玩意儿前爪还抽两下，渐渐失力，胸腔起伏减缓，终归于静，剩下一口没吐出去的混血白沫挂嘴角冻住。
幼貂熊吱吱叫，看着陈凡，又看着倒下的同类，不敢靠近，尾巴夹得紧。
陈凡喘了两口，甩甩手上血，懒得跟小的玩情绪，直接对赵雨摆摆手道。
“别碰幼的，估计刚半独立，自己能啃骨。”
“我们只拿大的，皮、油、胆、脂肪都要。腺不要带回屋，太骚。”
赵雨收起那点“想逗”的心，咧嘴：“这玩意儿真臭，我刚还以为是某个老猎人在这附近撒过脚皮味。”
陈凡翻个白眼：“你脚皮还不配这么臭。动手。”
剥皮用的不是全剥式，天气冷，陈凡选“开背取脂”。
具体做法就是先在脊椎两侧各开一道长口，手掌探进去把那层厚油脂连膜带揭下来，像揭膘。
油冻得硬，揭的时候发出“啵啵”黏裂声。
赵雨看得直咽口水：“这玩意儿入口得多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