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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家与栾家相隔很近,纵是慢慢的走,也只是三日不到的路程,若是快行,连一天一夜都用不上。
栾陇魄让栾康勒几个小辈轻骑快行先回栾家准备安排,自己和几位家主随后慢行。虽然栾陇魄已经派人回去安排过了,但是怕有什么安排不周之处,遂让儿子回去再准备准备。栾陇魄将婚期定在十月二十八日,一来是因为那天的确是吉日,二来他也是怕会出什么意外,比如……咳咳,之后证明,老爷子的担心是对的。
栾康勒、澹台愮、司文渊、南宫旖雪、秋月、佴阙、祁丕、奚昭、乐正衔加上百里陌双这十人各自一匹快马,又配了一辆马车,将宿营的东西和食物放在车里,几个女孩若是骑累了也可以上车里坐会。
大家急行了三个时辰,在日落前找了处不错的地方,准备夜宿。十人分工合作,很快便支起一个大火堆。大家把干粮拿出来烤了烤,吃下去别有一番滋味。
“衔兄,我刚才就看见你摆弄着块玉佩,可上面的图案文穗又不像是男子佩戴的东西,老实交代,是送谁的?”见气氛不是很活跃,司文渊这个活宝当然要开始活跃气氛咯,可怜的乐正衔倒是成了他打趣的对象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乐正家的少主,平日里也是独当一面的,可一旦碰见这种事,也是难以启齿,“上次跟百里家一起去楚国商议购买军马的事,陌双在市集上看见这块璞玉精美,知道我喜欢这些小东西,就送给我了。”说着,乐正衔便把玉佩递给了百里陌双,“前些时日太忙,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,就拿这个当赔礼吧。”
“谢谢衔哥哥。”百里陌双接过玉佩,欢喜的把玩。
“可是雕玉比买东西废时间吧?”出口便可以造成重伤的,当然只有秋月。
“咳咳!”看乐正衔被秋月一句不小心说出来的实话弄得是一脸尴尬,佴阙只好出来帮乐正衔解围,“这是衔兄之前就雕好了的,下次别这么问了。”佴阙拿了块腊肉塞进秋月嘴里。
“唔!烫!”秋月感到那块肉的温度后瞬间撤开。
“呜~呜~娘亲~”马车上,两个肉球,呸,两只冰麟扭搭扭搭的爬过来,嗯,是爬,那种跑的速度只能算是爬。
“!”众人一惊。
“糟了……”南宫旖雪想起刚刚给两个小家伙送甜点的时候,忘记盖上浮墟壶的盖子了。
霄冰和玄冰窜进南宫旖雪和澹台愮的怀里,嚎啕大哭:“呜呜~娘亲不要霄(玄)冰了~呜呜~”两个小奶音,真的是让人没办法拒绝。
“娘亲没有不要霄(玄)冰啊!”南宫旖雪和澹台愮的回答真的是神同步。
“这是什么?!”有这个疑问的当然是秋月百里陌双和乐正衔喽。
司文渊开始解释。
“原来那天引起各大世家注意的灵力与你们有关啊。放心吧,我知这中间的厉害,不会对任何人说的,包括家父。”乐正衔说道。
“多谢。”南宫旖雪和澹台愮又是神同步。
“呜呜~爹爹~”霄冰窜到了司文渊怀里。
“!”乐正衔对于霄冰的叫法感到吃惊,“这……司文兄……(司文渊应是炼江城的护法赤羽吧,只是这小东西怎么……)”
司文渊勾唇道:“衔兄,叫我文渊便好,何必如此生分。这件事,还请衔兄保密。”说罢,腾出一只手环住南宫旖雪,往自己身上贴。
“喂!”南宫旖雪的这声责备,更是只有夫妻间才会发出的声音。
“难不成……!”乐正衔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,司文渊居然在给焚炎带绿帽子!
栾康勒无奈地摇摇头。
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司文渊有些打趣的问。
“没……没……”乐正衔有些想逃开此地。
“你这哪像是没问题的样子。”秋月又来了一句。
“快吃吧!”佴阙赶紧把那块肉塞进她嘴里。
“不要!都凉了!”秋月身子猛地后退,却撞到了身后的澹台愮。
“啊!”澹台愮这一下被撞的猝不及防,“月儿!小心点。”
“抱歉……”秋月嘟起小嘴卖萌求饶。
“你呀~”澹台愮捏了捏秋月的鼻子,放过了她。
“爹爹~没吃的了……”霄冰一脸委屈的看着司文渊。
玄冰也从澹台愮怀里窜到栾康勒身上:“爹爹~什么时候到家嘛~玄冰要吃好吃的~”
“玄冰乖~明天晚上就到家了。”栾康勒摸摸玄冰的脑袋。
两个小家伙在司文渊和栾康勒怀里蹭了蹭就又睡着了,弄得大家哭笑不得,百里陌双和秋月也趁机抱了两个小家伙一会儿。
“(都说焚炎孤傲嗜血,如今,若是得知他的未婚妻跟司文渊……)”乐正衔想起关于焚炎的传言,再看看眼前这位给他戴帽子的司文渊,不免担心起来,“司文兄、南宫姑娘,听闻焚炎孤傲嗜血,你们这样子……是不要命了吗?!”
“焚炎,并不想娶我。”南宫旖雪白了司文渊一眼,对乐正衔说道,“这家伙是焚炎派来的,焚炎不许的,他敢吗?”
“你们再说什么啊??”秋月抱着玄冰,一脸认真的问。
“月儿,老实抱着玄冰呆着,你若是再问,我可就不让你佴阙哥哥跟着我们喽。”司文渊一脸“微笑”。
“不要!”秋月撅起小嘴巴,“那月儿不问了。”
奸计得逞,众人心照不宣的笑了。
第二天清晨,众人便开始赶路,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栾家。
第二天一早,乐正衔在得知栾康勒成亲之时便让下人回乐正家取的贺礼送到,众人去看,原来是战王楚冥佑曾经画过的一副楚都晔安的盛景。
“这个战王,画画很好看啊。”秋月道。
“那当然,不然康勒这么会对战王如此敬佩。”乐正衔说道,“战王不只在战场、政令、通商这些方面能力极强,在丹青、棋乐上也是一位大家。”
祁丕和南宫旖雪同时看向司文渊。
“谢了,这份礼物我很喜欢。”栾康勒十分开心的把画收了起来。
这时栾家的下人来报。
“少主,外面有一位叫忘尘的公子说是要找楚公子,若是楚公子不肯相见,便转告司文公子一见。”下人如实的转述。
“!”司文渊、南宫旖雪和祁丕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句话的意思:那个叫忘尘的人知道司文渊姓楚!
“?”其他人倒是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……既然是找文渊的,请他进来吧。”栾康勒说道。
“诺。”下人退出。
司文渊三人还在想在忘尘是什么人。
“文渊,这个忘尘是你朋友?”栾康勒问道。
“我的记忆中,并不认识此人。”司文渊说道。
少顷,下人引忘尘到众人所在,下人离去,栾康勒开口问道:“这位公子似乎从未谋面,不知有何事?”
“没什么,就是想跟着这位……司文公子。”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男子,语气凝重的似乎像是活了许久的人物。
“公子这是什么意思?”栾康勒没听懂忘尘的话是什么意思,当然,其他人也没听懂他的意思。
“我与这位,司文公子,似乎别有渊源,所以才想跟着他。请栾少主放心,在下绝无恶意。”
“别有渊源?”栾康勒觉得忘尘和司文渊之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。
“也罢。在下曾经失忆,而现在虽想起一些事情,却都是与司文公子有关,所以我觉得跟着司文公子可以找回我的记忆。若想再知道些什么,不如移步到这后厅后面的演武场如何?”忘尘这话,似乎在告诉众人从未到过栾家的他很了解栾家建筑的布局。
“?”大家都听出了忘尘的意思,很是疑惑。
“好。先生这边请。”栾康勒引众人到了演武场。
大家才刚站下,忘尘就开口道:“我知道诸位值得信赖,也就开门见山了。”忘尘顿了顿,道,“十几年前东域云家在一处山脚发现了我,当时我身体虚弱,宛若婴儿。我醒来后发现自己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忘尘之外,什么都不记得。就这样,安静的过了十几年。可是,四个月前,在我与云家少主练武之时,突然间得到大量的力量,身体一时间难以承受以致昏厥,等我再次醒来,便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……”
“什么可怕的事情?”秋月和百里陌双同时问道。
“本来,这十几年间,我的容貌便从未变过,刚被救回云家时是这副模样,现在仍旧是这副模样,而且从未生过病;可自从四个月前那次昏迷之后,我更是刀枪不入、水火不侵,力量之强,已经无人可伤我。我太过害怕,选择跳崖,却又是毫发无损!”
“!”众人面面相觑。
“不老……不病……不伤……不死……”祁丕总结了一下。不老不病不伤不死,对一个失忆的人而言,确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
“那……那为什么来找大哥呢?”澹台愮问道。
“因为三个月前,我又一次没有征兆的昏迷,这次醒来后,我居然可以一闭眼就看到这位‘司文渊’的一举一动,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,我都一清二楚。”忘尘盯着司文渊说道。
“!”众人皆惊。不过……南宫旖雪惊的方面跟其他人不是完全一样。
“哪怕是现在,闭上眼,我连自己都可以看见。”忘尘继续说道,“并且我还记起了另一个名字,司命。”
“这,也太匪夷所思了吧!”佴阙不太敢相信。
“觉得难以置信,不如试一下,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伤不死。”忘尘摊开双手,示意众人向他攻击。
秋月拿着从佴阙那里抢来的匕首走到忘尘身边:“我刺咯。”
“请便。”忘尘直勾勾看着司文渊回答秋月的话。
秋月拿着匕首在忘尘的手臂上划了一下,只见忘尘的衣袖被划破,可衣袖下的肌肤却是完好无损!
众人皆惊。栾康勒和乐正衔也提剑来刺,忘尘又是毫发无损……
“不……不是吧……”祁丕和众人一样,很是吃惊。
“要么我使一成的力,诸位试一下如何?”忘尘开口提议。
众人默许。
只见忘尘反手一挥,一道白光便向众人扫去,众人全力抵挡,仍旧被这一击击退了好几步,除了司文渊。
“……(那力量……似乎在避着我……)”司文渊感觉到忘尘的攻击力居然有意识的避开了自己,不免有些疑虑,“忘尘,你……可否单独攻击我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忘尘点头。
“来吧。”司文渊示意忘尘动手。
忘尘又是反手一挥,司文渊却并未抵挡。众人正为司文渊这一举动吃惊时,另一事情却令众人震惊:司文渊居然毫发无损!
“你的力量趋近于剑气,却又主动避开我,看来你我之间,确有什么我们不曾知道的关系。”司文渊说道。
“你本可以观所有人的记忆,何必与我说这些。”忘尘说道。
“!”除了司文渊南宫旖雪和祁丕,余下之人对忘尘的这句话感到吃惊。
“!”而那三位就是震惊了,因为司文渊的居然可以看见天下所有人的记忆!还有就是忘尘居然连这件事都知道!
“你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!”佴阙惊呼。
“我身上有旧伤,无法医治,只能靠一件宝物的灵力封印,那件宝物,有窥人记忆的功效。”司文渊直接说道。
“旧伤?”澹台愮问道,“大哥,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?还有那件宝物。”
“那当然了。”祁丕急忙出来解围,“他那么骄傲的人,会没事跟别人说自己受伤了么?”
“……”祁丕的解释,大家都可以接受。
“你来此,究竟何意?”司文渊问忘尘。
“我已说过,我是谁。”忘尘回答,“我知道,只要你可以达到大罗金仙,就不用再封印伤处了,所以我要跟着你,等着你可以用那东西之时。”
“……”司文渊沉思许久,抬头道,“不知为何,总觉得你很熟悉……放心,我会帮你,不过在此之前,你可以保护我们吗?”
“……你可真会做生意……”忘尘很无奈的答应了司文渊。
“既然如此,忘尘,今后我们便是朋友。”栾康勒身为主人,自然要表个态。
随后,栾康勒命人为忘尘准备了一间房,又摆了晚宴,众人在席间可谓无话不谈,只是忘尘略显冷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