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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边的一家造型工作室里,摆放着很多男生的服饰。
寒少誉想带苏沫去店里,苏沫在门口犹豫。
“这里……是买口罩吗?”
如果戴着口罩,也就没有人认出苏沫了。
苏沫走进店里直接去拿口罩和帽子,寒少誉看着男生的衣服,视线在苏沫身上比较着。
苏沫看到寒少誉在看衣服,走过去问:“你要买衣服吗?”
寒少誉的视线在苏沫身上打量着,又走向穿在模特身上的一套男生的衣服。
苏沫心里有种异样的预感,“你不会想……让我……穿……”
“你要是男生,我会多喜欢你一点。”
店员早就认出苏沫了,但出于专业性没有特别激动的去要合影。
看到寒少誉想让苏沫穿女生的衣服,店员热情的推荐:“我们可以帮忙设计造型,就算把苏沫小姐化成男生,也是很简单的事。不需要太久,也完全不会被人看出来的!也有明星偷偷出来让我们帮忙改装,都交给我们吧!”
这真是一家奇怪的店,苏沫扫视着店里的衣服。全部都是男生的服饰,她也很难找到一套适合自己的吧。
“我还是不试了。”
苏沫想要去拿口罩和帽子,准备结账走人。
“这套,让她试试。”
店员很快的把寒少誉看中的衣服抱了过来,苏沫看着衣服,再想想自己的性别,总是有种被戏耍的感觉。
“这个……”
好想拒绝啊!但是……竟然想穿上试试!
“苏沫小姐要是一个男生,应该也不错呢!现在温柔的男孩子很受欢迎哦!”
店员也太会说话了,苏沫看向少誉。他认真的看着苏沫,好像在琢磨什么。
走向苏沫,与她保持一步的距离,缓缓说出:“何不冒险一点?”
口罩和帽子也不一定能躲避开别人的视线,扮作与自己本身完全不像的样子,今天晚上逛街肯定没有人会来打扰。
这样想着,苏沫有点妥协了。
“少誉,刚刚你的话……”
什么叫做如果她是一个男生,就会更喜欢一点?
寒少誉表情不明显的变化了一下,微低着头:“如果我的愿望是这个呢?扮成男生,跟我一起逛街。主要是不想因为你的名气被人打扰,破坏一直以来的气氛。”
如果苏沫扮成男生,就不会被人认出来,不会被人打扰她和寒少誉今天晚上的约会,那她可以扮成男生。
接过店员手里的衣服,“让我试试。”
造型师在一边看着,思量不久就去架子上拿了几件用于外搭的衣服,和一些精致又细小的饰品。挑了一双鞋子,抱着那些随苏沫之后进了造型间。
经过一番改造,她的头发没有经过修剪还奇迹般的越来越短,最后完全变成男生的发型尺寸。
再化上淡淡的精致的妆,已然变成一个偶像人物了。是那种不算高大,不算有气场,但是能抓人眼球的温柔类型的男生,几乎没有违和感。
可是苏沫看着自己,却不怎么习惯。
“不会很奇怪吧?”
苏沫不自信的问造型师。
造型师勾住苏沫的下巴,凑近苏沫看了看他给化的妆容。
“放心,我的手可是给最难搞的人化过妆。很合适哦!苏沫小姐,要不要起一个男生的艺名,重新出道?造型我给你做哦!”
男孩子打扮的苏沫,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迟疑的眨了眨眼睛。
“谁是最难搞的人?”
如果不是给全世界的人都化过妆,造型师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最难搞的?
“就是你的男朋友,阿金啊!他从来都不喜欢化妆,一化妆就黑脸,没人敢给他化。可在我手里,他听话得很呢!”
金哲远还有这一面,想到自己从未见过金哲远的黑脸的样子,想着那副画面就不小心笑了出来。
“你们最近不是在交往吗?怎么跟你出来的人不是他?”
“额……那个……他是我朋友。”
镜子里出现寒少誉的身影,苏沫抬头看到他微怔又带着些惊讶的表情。
“好可爱!”
女店员夸张的称赞苏沫的造型,苏沫看了一眼女店员,发现女店员竟然有点花痴的在她脸上盯着。
“我还不习惯这种打扮,看着真的不奇怪吗?”
造型师捏住苏沫的下巴,称赞:“帅极了,柔柔弱弱的小男生的样子。外貌也不比阿金差到哪里去,以后想躲开别人,就来找我啊!八折,跟阿金一样优惠。”
某一瞬间,苏沫看到寒少誉黑脸了。
还没有听到寒少誉的评价,苏沫最想听的也是寒少誉的看法。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这身打扮非常奇怪?或者别扭?
苏沫从椅子上站起来,面对着寒少誉。心里有点紧张,不敢与他对视。
寒少誉没有多看苏沫,盯着造型师,好像造型师哪里得罪了他。
似不相信的语气,迟疑的问造型师:“阿金?”
造型师抱着手放在胸前,热情的笑着。
“你也是阿金的朋友?”
寒少誉没有回答,他的表情冷静得可怕。
“不是。”
造型师感觉气氛不对,似乎懂了什么。
“客户,经常让我帮忙做造型啦!至于朋友嘛,不是那种关系啦!”
啊?苏沫看向造型师。难道她错过了什么?还是漏了什么?
寒少誉转头看着苏沫,这才认真的看着她打扮成男生的造型。
仿佛气氛沉静了很久,寒少誉才看着苏沫开口:“哪有男生会是你这个样子,就跟……”
就跟女孩子似的……
这句话寒少誉收住了,苏沫本来就是女孩子啊。
视线又在她脸上盯了一会儿,寒少誉挪开视线。
“是啊,怪别扭的,我还是脱下来吧。”
苏沫捏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的衣角,果然她不合适这样的打扮。虽然镜子里的自己的确像个男生的模样,但她说到底还是一个女生。
寒少誉问店员:“怎么付钱?”
店员积极的领着寒少誉去结账,苏沫叫住寒少誉:“不是……不像男生吗?别买了,反正我穿着也很奇怪。”文新学堂 enxinxuetang.
店员夸赞着苏沫的造型:“好多小鲜肉都比不过你呀,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女生!造型师太厉害了!跟你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呢!”
“可是……”
可是最想听到一个人的看法,那个人却说没有男生会像她那样。
这样的打扮很奇怪吧?可是寒少誉为什么要让自己穿?是在戏耍她吗?
寒少誉不应该是这种人,苏沫否定着自己心里的想法。
他走回苏沫身边,认真的与她对视着,苏沫从未感受过寒少誉这么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“我比较喜欢这样的你。刚才,只是不习惯而已。这样出去,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。”
所以她这样的打扮,并不难看对吧?寒少誉只是不习惯,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的。
“我自己付吧。”
寒少誉把卡交给店员,“没有密码。”
店员拿着卡去结账了,寒少誉指了指苏沫换下来的衣服。
“已经装起来了,走吧。”
寒少誉根本不给苏沫抢过结账的机会,也许为一个人花钱,是他今天尝试的其中一件新鲜事吧。
他只不过是在冒险,今天来到了外面的世界,苏沫就是这个世界的牵引者。
没有印象的一个世界,对他来说新奇的世界,在二十二岁的生日这天,总算能够体验一次了。
拎着换下来的衣服袋子,苏沫跟在寒少誉身后走出了店里。
他停在店门前,不知道要去哪里,该往哪个方向走。
等到苏沫停在他的身后,寒少誉开口问:“接下来,该怎么做?”
在这个新的世界里,他不是主导者,需要听苏沫的意见。
“随便逛逛,这座城市我没有印象,不知道在街边走走,会不会想起来什么。”
寒少誉跟着苏沫一起并排着在街边走着,路人没有认出苏沫来。
感觉伪装得很成功,苏沫竟然觉得开心了些。
“真的没人认出我!刚刚那几个人走过去只是多看了一眼,也没有走过来打扰我们!这是好办法,看来要经常扮成男生了,这样就没人认出我了!”
城市的霓虹灯附在建筑物上发着不同颜色的光,苏沫想到寒少誉根本看不见这些颜色的区别,不禁又替他难过。
寒少誉注意到苏沫情绪瞬间低落了,抬头看着霓虹灯的闪光,都不过是些灰白的光点。但是这些闪着的光点,加上周围的建筑映衬着,在他的眼里是一副美好的画面。
苏沫就是这个画面里,唯一一个跟他一样,在动的生物。
“不喜欢吗?”
“啊?”
苏沫迟疑的,不知道寒少誉在问什么。
“你的身份,被人追捧,被人喜爱,被人议论,不喜欢对吗?”
一开始苏沫就想过,她究竟是喜欢这个艺人的身份,还是为了迎合金哲远给她安排的事做。
不喜欢,她或许实在是不喜欢没有空隙的生活。
低下头,却看到脚边的一枚硬币。
不久前和金哲远一起,在许愿池许下的愿望,也不知道实现了没有。
金哲远的愿望,又是什么呢?
“我不喜欢做艺人。”
她第一次承认,在寒少誉面前。
在寒少誉面前,好像总是说真话。他身上的清雅味道,离得远一点会淡很多。
但是那个味道,要近一点闻才会觉得心里的创伤都被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,会觉得好一点。
苏沫很想靠近寒少誉,近一点闻他身上的味道。静谧的感觉,就好像与他一起待在广阔无边的草原,一起静静躺着什么话都不需要说。
“那就不做。”
寒少誉也不是非要要求苏沫怎么做,只是一个建议,看到她被人围着的时候,有一瞬间想到了自己。
刚才在饭店里,那个人冲到面前拍照的时候,已经忍不住要出手了。是苏沫挡在他面前,还说了一句他不敢再去思考的话。
苏沫摇头,看着两边繁华的街道,觉得自己特别渺小。
而寒少誉却看到苏沫扮作男生,眼睛里露出的茫然又脆弱的目光,好像要寻找什么的样子。他的心里越来越变得空白一片,然后在那里出现了苏沫现在抬头看着霓虹灯的样子。
“我不知道该做什么,我想回家了。”
家?她说的是哪里?难道已经把金哲远那里当做家了吗?
“我会送你回去。”
苏沫又是摇头,看着寒少誉的眼眸,慢慢的看往她想看到的那个她长大的地方。
“不是金哲远家,是我的家。”
什么时候才能回去?苏沫很想回去。要不,现在就决定回去吧。
虽然这里是她的家乡,但是她想念那个让她长大的地方,想爸爸妈妈了。
她还没有把金哲远那里当做家,寒少誉刚才心里的忧恼,现在已然消失了。
“但是,回不去了吧?”
苏沫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,但不知道猜的是不是对的。
每次想到家,跟金哲远提起父母,他就好像刻意在避开话题。
那天醒过来,拥有了与他们所有人的第一次记忆。可是关于父母的话题,总是被带过去。
“看你的样子,我猜得很对。”
她的父母,都遇害了。这件事她应该还不知道,但她已经猜到那个地方回不去了。
寒少誉知道父母对于一个孩子的羁绊有多深,同时也深深经历过彻底失去父母的痛。
虽然他还是不惊不变的站在苏沫面前,但他的眼眸里却是深深的冰冷。
“回不去的。”
寒少誉不会瞒她,反正她很快就会全部都想起来。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,能够救赎她的只有她自己的意志。
给别人制造痛苦,本身就是他的工作。苏沫错了,他怎么会是好人。
“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得离开这里,你不能依赖我们五个人,会去哪里?”
那天在爷爷的房间,爷爷跟苏沫说的话,寒少誉都听到了。
就是因为听到了,才在窗边看着她哭着跪在地上,被南里抱着上车离开。
他转身看着病床上的人,对他早就没有亲情,没有任何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