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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十四岁那年暑假里患过“伤寒”病,遵照医师嘱咐八天八夜只喝开水不吃饭,硬是坚持着顶过来,人瘦得皮包骨。我在平阳工作岗位上患过“浸润型肺结核”、“胸膜炎”、“乙型肝炎”。经过三个月住院治疗和疗养,病情稍微得到控制,就照常工作无误。
当退职下放的报告被批准后,我拿了公费医疗证去人民医院作最后一次公费体检。真是不检不知道,一检吓一跳。体检表上明确写着肺结核活动期、胸膜炎伴有胸膜积液、肝肿三指伴有轻度黄疸。医生说必须停职休息,用药三个月后复查。这简直是晴天霹雳、开国际玩笑!
我向上级组织要求延长半年公费医疗期限,没有批准,只好带病回乡。在那艰难困苦的年代里,哪有余钱买药吃,一切听天由命。常患感冒,咳嗽发烧,坚持去生产队里劳动。实在受不了了,洗个热水澡,蒙被睡一觉,出一身大汗也就清爽了。仲夏季节上山掘薯园,穿在身上的单衣一天有数次被汗水湿透了又凉干,衣服上积起厚厚一层白色的“盐霜”。累了歇一会,渴了喝山水;晚上睡死如坭。就这样忍着、顶着、干着,人比黄花瘦。三个月过去了,不但没有倒下,反而体质与体力都有了明显增强;自我感觉一天比一天好起来。五年后,在上海一位朋友的怂恿下,我去上海中山医院对主要脏器进行体检。惊奇地宣告肺结核已经钙化,胸膜炎只留下斑痕,肝炎已烟消云散了。这病是如何去的呢?
小时候听父亲说地方上一位叫郑瑞光的人。他常患疟疾,先是发冷、发抖,而后发热、高烧,却从不吃药。发作时满满喝一碗姜汤,背起开山大锄去后山开山。使劲抡起锄头,喊一声“狠!”落下开山锄,不停地开山,满身大汗。第二天真的病退体健了。
大运动、大流汗、大疲劳、大恢复、大代谢、大补充,兴许也能自强健身,增强自身免疫力。这是药治以外能够去病的另一条有效途径,适合坚强的人去迈步。在穷苦而且坚强的人身上,大病亦小病——爱命不破财;在富人身上,小病当大病,——爱命不惜财。我相信药能治病,我也相信自强的威力。
不过,我这种去病方法是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不得已为之的残酷行为,而正确对待病魔的态度应该是处理好重视与藐视的辩证关系,不可盲目蛮干。大病、真病、怪病就得认真对待;顽症要早治,切勿姑息养奸。记得九二年初冬患急性盲肠炎,到了忍无可忍时去手术,烂尾已经穿孔,造成腹腔大感染,教训深刻。
调整生活方式也很要紧。吸烟留给我哮喘痼疾,困扰三十余年。每年要发作几次,苦不堪言。直到一九九二年三月彻底戒烟后才销声匿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