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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。
正午的四合院里,刘海中的家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。
自从被陈远几番落了面子,他的威信便一落千丈。
尤其是他儿子刘光天被逼着去掏厕所那件事,更是像一根毒刺,深深扎进了他心里。
他,二大爷刘海中,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!
怨恨的种子在阴暗的角落里疯狂滋长,开出了恶毒的花。
他要报复!
他要爬上去!
昏黄的灯泡下,刘海中那张微胖的脸显得格外扭曲。
他小心翼翼地从床底下的一个破木箱里,捧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硬物。
布匹揭开,一抹刺眼的金光瞬间晃亮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。
两根大黄鱼。
这几乎是他半辈子的积蓄,是他们老刘家压箱底的宝贝。
为了报复陈远,为了搭上副厂长李怀德的线,他豁出去了。
他理了理身上那件最好的蓝色工装,将沉甸甸的大黄鱼用手帕包好,塞进最里层的口袋,紧紧地贴着胸口。
……
午休时间,轧钢厂的喧嚣褪去了大半,只剩下机器偶尔传来的沉闷回响。
一道身影,在厂区办公楼的走廊里鬼鬼祟祟地移动着。
刘海中弓着他那微驼的背,那双眼珠子不停地乱转,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生怕被人撞见。
他此行的目标,是副厂长李怀德的办公室。
在刘海中看来,李怀德就是轧钢厂的土皇帝,手握着无数工人的前途命运。
他早就打听清楚了,李怀德这人,贪财又好色,简直是雁过拔毛的主儿。
想让他办事,不拿出点血本,门儿都没有。
刘海中心里盘算着,自己这两根大黄鱼的分量,足以让李怀德动心了。
走廊里空无一人。
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,手心里已经满是黏腻的冷汗。
终于,他像壁虎一样贴着墙根,挪到了那扇挂着“副厂长办公室”牌子的门前。
木牌上的红字,在他眼里闪烁着权力的光辉。
他整了整衣领,深吸一口气。
就在他抬起手,准备用指关节轻轻叩响那扇通往“光明未来”的大门时,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。
门里,有声音。
不是谈工作的严肃声音,而是一种……一种女人的娇笑。
那笑声又媚又浪,像羽毛一样挠着人的心,让刘海中这种上了年纪的男人听了都有些心猿意马。
紧接着,是一阵男人粗重的喘息。
刘海中的手,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。
他整个人都定住了,眼珠子猛地一转,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。
难道李厂长在.....
自己这时候进去,会不会坏了好事?
刘海中心里一动,用腿抵了一下门,错开一条细微的缝,
刘海中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贴上了那道门缝。
只一眼,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!
门缝里的景象,让他目瞪口呆。
宽大的办公桌上,此刻正上演着一出活色生香的丑剧。
李怀德,正把一女人按在桌子上。
那女人他认识!
是食堂那个刘岚!
此刻,刘岚食堂的工作服被扯得凌乱不堪,脸上带着刻意的媚笑,嘴里发出似拒还迎的呻吟。
而李怀德那张纵欲过度的脸上,满是潮红和迷离,一双手正在不老实地游走着。
光天化日之下!
他们……他们怎么敢!
这简直是伤风败俗!
然而,这股道德上的冲击,刘海中顿时就抛之脑后,因为他发现自己掌握了李副厂长的把柄!
再配合自己送礼,这事十有八九能成了!
他那微驼的背在这一刻似乎都挺直了几分,原本浑浊算计的眼睛里,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、狼一般的贪婪光芒。
刘海中假装不知情,抬手“咚咚咚”地敲响了房门。
“谁啊!”
里面传来李怀德被打扰后极度不耐烦的怒吼,伴随着一阵手忙脚乱的窸窣声。
刘岚吓得花容失色,慌忙从办公桌上跳下来,胡乱地整理着自己被揉皱的碎花衣物和凌乱的头发。
李怀德黑着一张脸,三两下扣好自己的扣子,把裤子也给提了起来,眼神里满是即将爆发的怒火。
他猛地拉开房门,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刘海中。
刘海中那张微胖的、有点秃顶的脸上,挂着一副卑微到骨子里的笑容,腰也微微弓着,像个十足的奴才。
李怀德的眼神瞬间从暴怒转为阴冷,一丝毫不掩饰的恨意闪过。
与此同时,刘岚像只受惊的兔子,低着头,从李怀德身后飞快地溜了出来,一阵风似的跑远了,连看都不敢看刘海中一眼。
“李……李厂长,您忙着呐?”
刘海中仿佛什么都没看见,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,甚至带着几分讨好。
“我就是……路过,寻思着有点老家的土特产,给您送来尝尝鲜。”
李怀德盯着他,眼神像刀子一样,但他终究没发作,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,侧身让开了一条路。
“进来吧。”
声音冰冷,不带一丝温度。
刘海中哈着腰,点头哈腰地走了进去,顺手把门轻轻带上。
办公室里还残留着一股暧昧而混乱的气息。
李怀德大马金刀地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,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刘海中,一言不发,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,发出沉闷的“哒、哒”声。
每一下,都像是敲在刘海中的心上。
刘海中却浑然不惧,他知道,自己手里攥着王炸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用粗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放在了办公桌上,离李怀德的手边不远。
“厂长,我……我今天来,其实是来求您来了。”
刘海中脸上的笑容一收,换上了一副愁苦万分、痛心疾首的表情。
“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,刘光福,您是知道的,从小就不学好,这次……这次犯了浑,让人给抓进局子里去了!”
他说着,仿佛真的伤心到了极点,眼眶都有些发红。
“厂长,我就是个大老粗,没门没路的,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了!您是领导,见多识广,人脉也广,求求您,给指条明路,看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托托关系……”
李怀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只是敲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,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就为这事?”
刘海中赶紧点头,随即又搓着手,一脸期盼地补充道。
“还有……厂长,您看,我在咱厂里干了快一辈子了,一直兢兢业业的,你看……这车间里,要是……要是有个小组长啥的空缺,您看我……您放心,我以后一定唯你马首是瞻!”
李怀德的视线落在了桌上那个包裹上,伸出手指,懒洋洋地在包裹上拨了一下。
布包的边角被掀开,一抹黄澄澄、沉甸甸的光泽瞬间从缝隙里泄露出来。
他的瞳孔骤然收缩!
大黄鱼!
而且看这分量,绝对是根十足十的大黄鱼!
李怀德那张阴沉的脸,在看到那一抹黄色的瞬间,之前的不爽、愠怒、迅速消融得无影无踪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被压抑着的、滚烫的贪婪。
他缓缓收回手,靠在椅背上,再次看向刘海中时,眼神已经变了。
虽然依旧带着上位者的威严,但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已经荡然无存。
这老东西,还真下血本!
收了这东西,既能让他闭嘴,又能白得大黄鱼……这笔买卖,划算!
刘海中一直偷偷观察着李怀德的神情,看到他眼神的变化,心里顿时一块大石头落了地。
成了!
“咳。”
李怀德清了清嗓子,语气缓和了不少。
“你这个刘海中啊,让我说你什么好。”
他伸出手,慢条斯理地将那个包裹拉到自己面前,随手塞进了抽屉里,整个过程自然无比。
“行了,东西我收下了。”
他看着刘海中,沉吟了片刻。
“光福的事,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,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。”
“至于你说的那个位置嘛……你先回去等消息吧。”
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没把话说死,又给了足够的念想。
刘海中闻言,脸上立刻爆发出狂喜的光芒,他连连鞠躬,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。
“谢谢厂长!谢谢厂长!我……我以后一定为您当牛做马,绝无二心!”
“行了行了,回去吧,记住,今天的事,谁也别说。”李怀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。
“是是是!我什么都没看见!我马上走,不打扰您办公!”
刘海中点头哈腰地倒退着走出了办公室,还体贴地把门给轻轻带上。
当办公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刹那,刘海中弓着的腰瞬间挺得笔直。
他站在走廊的阴影里,脸上那副谄媚卑微的笑容被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压抑不住的、因大仇即将得报而显得狰狞扭曲的狂喜。
他紧紧攥着拳头,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,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。
他那双小眼睛里,燃烧着怨毒而兴奋的火焰。
陈远!
你个小畜生!
你等着!
等老子当了官,第一个就拿你开刀!我要让你知道,得罪我刘海中,到底是什么下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