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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0章玄门旗裂道心分野(第1/2页)
陆沉与苏明雪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甘。当晚,两人在山顶凉亭碰头,山风卷着松涛,吹得苏明雪的剑穗乱晃。“大师兄,你觉不觉得,这一切太刻意了?”
她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,是今日下山弟子带回的消息,“临安城的毒水案,死者伤口有灼伤痕迹,分明是白磷粉所致,可青鳞会用的是青鳞蛇毒,根本不一样。”
陆沉接过纸,指尖划过「白磷粉」三个字:“我也觉得不对。方才去藏书阁查了,白磷粉多被市井帮派用来敲诈商户,背后大多有商盟撑腰——而商盟,早就在替晋王倒卖货物了。”
他忽然想起白天玄清真人袖口的云纹,苦笑一声,“师父怕是忘了,当年咱们入玄清门时,发过的誓是『不助纣为虐』。”
苏明雪握紧剑柄:“那怎么办?难道真要看着百姓被官兵欺压,看着江湖人被朝廷当枪使?”
夜色渐深,凉亭的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。陆沉望着山下的灯火,忽然想起三年前在临安城见过的场景:一个小女孩抱着饿死的母亲哭,而官兵却在旁边驱赶流民——那时他拔剑相助,被师父罚了三个月禁闭,却从未后悔。此刻,他摸着腰间的「清霄剑」,剑身上「替天行道」的刻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。
“明日下山后,你带弟子去城西的流民窟。”陆沉忽然开口,“我去查商盟的货栈。师父不愿违逆朝廷,可咱们……总得守住自己的道。”
他抬头望向玄清门的山门,匾额上「玄清正道」四个大字被灯笼映得发红,却不知这「正道」二字,从今日起,便要在江湖的风雨里,裂成两半了。
次日清晨,玄清门弟子整装待发。玄清真人看着陆沉与苏明雪带队下山,忽然想起昨夜做的梦:前任掌门站在云端,指着他袖口的云纹叹气。
他甩了甩头,握紧御赐令牌——江湖动荡之际,站队比守道更重要,何况……朝廷的恩威,从来容不得江湖人说「不」。
而当第一批玄清门弟子踏入临安城时,他们不知道,自己的脚步,正踩在江湖与朝堂的交界处。
有人以为自己在维护正道,有人却在迷茫中寻找本心,更有人,早已在利益的漩涡里,悄悄系紧了与朝廷的绳结——这场由断镖引发的乱局,如今已从江湖深入山门,让曾经的“正道六大魁首之一”,也开始在权力与信仰间,露出了裂痕。
山风掠过,玄清门的大旗猎猎作响。曾经整齐划一的「正道」,此刻却像这被风吹乱的旗角,再也捋不顺了。
另一边结界内,枯黄草甸的晨雾裹着潮气漫过脚踝,距离上次被裂足蛛王袭击已过去两日,沙砾间还留着墨绿色的体液蚀痕。青冥垂在袖中的手腕忽然发烫,雷纹护腕上的银线猛地迸出细如蛛网的电光,在晨雾里划出幽蓝的弧光——那是他用紫雷耀斑凝练的「雷耀预警纹」,但凡千米内有妖兽气息波动,护腕便会如活物般震颤。
他指尖轻叩护腕,电光瞬间收敛,却朝斜后方扬了扬下巴:“西北方三里,雾在动。”话音未落,天墟的骨刀已横在胸前,刀身映出晨雾中扭曲的影子——不是寻常雾气流动,是某种庞然大物移动时带起的气流,将草甸上的露珠震得簌簌滚落。
红焰的眉心火纹微微发烫,袖中火灵鞭悄然滑入掌心,鞭梢的火鳞在雾中若隐若现:“跟上次的蛛王气息一样沉,难道它又卷土重来……”话未说完,地面突然传来闷响,如巨锤砸在冻土上,枯黄草甸的草根处渗出暗红液体,竟是被某种高温妖力烤焦的泥土气息。
地罡的拳套泛起古铜鎏金光芒,鞋底碾过沙砾时发出细碎的爆响——那是灵气与地面摩擦的动静:“管它什么妖物,上次没啃够蛛腿,这次正好拿它下酒!”
他忽然咧嘴一笑,盯着雾气中逐渐清晰的轮廓——那是背生骨翼的巨狼,三丈高的身躯裹着燃烧的鬃毛,爪尖滴落的妖火将草甸烧成黑色焦痕,额间一块菱形骨甲泛着诡异的幽光,正是荒墟中凶名赫赫的「焚骨魔狼」,圣人境巅峰的威压混着灼热气浪扑面而来。
玄溟的水精指尖在胸前划出三道水痕,护腕上的「渊海纹」亮起微光,无形水盾已笼住六人:“注意它的骨翼——每片骨甲都沾着荒墟毒火,上次蛛王的黏液能蚀灵气,这次的火怕是带了‘焚道’属性。”
他话音刚落,魔狼已发出震天怒吼,骨翼猛地拍打,数十道带着火星的骨片如暗器般射来,擦过青冥的雷纹护腕时,竟将电光灼出缺口。
天墟的骨刀迎上最锋利的骨片,刀身上的「破界符文」与骨片上的毒火相撞,爆起刺目火花:“红焰、地罡,缠住它的爪子;玄溟、黄穹,锁死骨翼关节;青冥——”他瞥见魔狼额间的菱形骨甲,赤金灵气骤然汇聚刀尖,“老规矩,我砍核心,你们断退路!”
晨雾在激战中渐渐散去,焚骨魔狼的鬃毛火舌舔过天墟的肩头,却发现对方的灵气铠甲竟带着圣渠的银辉——那是上次吸收蛛王灵气后,与破界道韵融合的新变化。地罡的「裂骨斩」轰在魔狼后腿,这次竟直接崩开半片鳞甲,露出底下跳动的妖核脉络,红焰的火灵鞭趁机卷住骨翼,幽蓝心焰与魔狼的焚道之火相撞,竟在虚空中凝成「火凤啄核」的虚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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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骨刀刺入菱形骨甲的瞬间,魔狼的怒吼戛然而止,妖核爆发出的火浪被六人合力凝成的「破界星图」尽数吸收。青冥望着护腕上重新亮起的细电,忽然轻笑一声:“看来这结界里的妖物,也知道咱们吸收灵气后变强了,开始派更厉害的来送死了。”
地罡踢了踢魔狼的残肢,见焚道之火还在草甸上蔓延,干脆掏出酒囊灌了一口,酒液混着妖血溅在焦土上:“送死?老子看它们是送补品来的——这魔狼的焚道骨甲,正好给红焰的火灵鞭淬个‘焚天纹’,下次再遇着圣地那些花架子,一鞭子就能抽碎他们的灵器!”
晨雾彻底散去时,六人围坐在焦土旁,看着魔狼妖核在破界星图中缓缓融化,化作点点微光渗入各自灵脉。
天墟望着远处重新聚起的雾气,指尖划过骨刀上新增的「焚道刻痕」——比起两天前被蛛王压制的狼狈,此刻的他们,早已能在荒墟结界的妖兽袭击中,把每一场厮杀都变成「破界道韵」的养料。
而结界外的大乾王朝,临安城的血腥夜风还在吹,玄清门的清霄剑卫已踏上剿匪之路,陈三虎握着烟袋的手还在发烫——江湖与荒墟,朝堂与宗门,两场看似无关的厮杀,却在「破界」与「护道」的脉络里,悄悄织就一张横跨两界的大网。
当第一缕阳光穿过焚骨魔狼的骨翼残骸,青冥的雷纹护腕忽然又闪过一丝细电——这次,是更遥远的、带着混元中枢气息的波动。他抬头望向雾霭深处,嘴角勾起一抹狠劲:“看来……好戏还在后头呢。”
突然,裂足蛛王的节肢从草叶下无声探出,覆着细毛的足尖勾住地罡的靴底。下一刻,整只怪物如离弦之箭从草丛窜出,再生的蛛足比此前更粗,足尖倒钩染着淡红毒素。
红焰的火灵鞭刚挥出,就被另一对螯肢缠住,黏液顺着鞭身蔓延,灼烧感透过灵气层传来;玄溟的水刃斩向足关节,却被草叶间突然甩出的蛛丝缠住手腕——这怪物竟学会了借地形埋伏。
“注意脚下!它用蛛丝固定草茎!”
黄穹的土枪劈开迎面而来的螯肢,却见草甸下的蛛丝如蛛网般绷紧,将六人困在直径三丈的范围内。
蛛王的复眼闪过诡光,八只螯肢交替砸落,地罡硬接一记,肋骨处传来闷痛,低头时见自己的圣体虚影竟泛起细微裂痕——那是灵气防御被持续冲击的迹象。
青冥忽然咬破舌尖,紫电顺着指尖注入地面:“借我力!”
天墟、黄穹同时将灵气灌入他掌心,紫雷耀斑如蛛网炸开,草甸下的蛛丝瞬间碳化,裂足蛛王失去借力,庞大的身躯踉跄前冲。
红焰趁机甩出火灵鞭,缠住蛛王最脆弱的腹甲,玄溟的水刃跟上,在腹甲边缘划出三道血口——墨绿色血液混着黏液飞溅,怪物发出哀鸣,断了两条再生足后,竟一头扎进草甸深处,留下满地抽搐的蛛丝。
六人瘫坐在地,看着彼此虚影上的裂痕,红焰摸了摸眉心发暗的火纹:“这畜生学聪明了,知道借环境藏杀招。”
青冥擦了擦嘴角血迹,盯着草叶间的蛛丝残骸:“下次再遇,得先清干净周边。”
当晚,他们在草甸边缘升起篝火,烤着新猎的兽肉,却特意留了半只蛛足——那是给裂足蛛王的“见面礼”,也是警示:他们不会再给它偷袭的机会。
次日,结界外的临安城城西,断墙残垣间的流民窟飘着酸腐的菜汤味。
苏明雪带着三十多名玄清门弟子穿过泥泞的巷道,看见几个孩子蹲在破缸边啃发霉的窝头,听见草棚里传来老人压抑的咳嗽——这里住的多是被战乱和苛税逼得无家可归的百姓,如今又因“青鳞会毒水案”被官府列为“高危区域”,连郎中都不肯进来。
“苏师姐,你看那边!”外门弟子阿林忽然指着巷口,只见一个灰布衫汉子正往水井里倒陶罐中的粉末,袖口隐约露出半片青鳞刺绣。
苏明雪脚尖点地跃上前,长剑出鞘抵住对方后心:“住手!你是什么人?”
汉子转身时忽然狞笑,指尖弹出三枚淬毒银针——不是青鳞会的“青磷针”,而是市井混混常用的“铁蒺藜”,针尖染着暗红毒液。
她挥剑劈开银针,却见汉子突然扯开衣领,露出胸前刺着的「玄」字纹身——与黑风峡青鳞会弟子身上的记号一模一样。
“玄魂卫的狗腿子!”阿林怒喝一声,挥剑砍向汉子手腕。汉子却不退反进,合身撞向苏明雪,怀里竟藏着燃烧的火油包——他竟是个死士,打算同归于尽。
苏明雪急退半步,宗师内力震开火油包,却见火光照亮了汉子背后的巷道:更多裹着灰布的人冲出来,每人腰间都缠着火药,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。
“保护百姓!”苏明雪大喊一声,挥剑斩断最近的火药引线。流民们惊惶逃窜,有个妇人抱着婴儿摔倒在地,眼看火药就要滚到脚边,她纵身扑过去,用后背护住母子——宗师中期的内力在后背凝聚成盾,火药轰然炸开,她肩头被碎石划破,鲜血浸透了青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