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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9章权谋暗涌惊市井(第1/2页)
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,陈三虎望着牢房外的月光,忽然想起黑风峡里那半枚青铜令牌。
玄魂卫,庆王,神机营……这些藏在暗处的名字,此刻像一张大网,将小小的铁衣镖局兜在中间。
而那些在街头呐喊的百姓,以为自己在反抗江湖恶势力,却不知早已成了别人手里的刀——这哪里是江湖动荡,分明是朝堂的影子,已经悄悄漫进了市井的每一个角落。
老头抽完最后一口烟,将烟袋塞进他手里:“回去告诉李长峰,盯着商盟的货栈。白磷粉……可不是寻常混混能弄到的东西。”
陈三虎捏着烟袋,忽然觉得掌心发烫。原来从断镖的第一滴血开始,所有的阴谋都早已布好——青鳞会被当枪使,百姓被当棋用,而他这个九品武徒,此刻才看清,这江湖的水,远比他想的更深。
窗外,一阵夜风掠过,带着些许血腥气。临安城的夜色里,不知多少双眼睛,正盯着这场即将蔓延的乱局——有人等着浑水摸鱼,有人等着坐收渔利,而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掀开一角。
另一边结界内,沙砾被滚烫的日头烤得噼啪作响时,那道阴影先于嘶吼笼罩了六人——裂足蛛王的数十条节肢如铁矛般戳进沙地,紫黑色甲壳泛着黏液光泽,八只复眼在额前排出诡异的弧度,每根足尖都凝着半寸长的倒钩,沾着未干的兽血。
天墟的骨刀刚震开第一波沙暴,蛛王的第一对螯肢已挟着腥风砸来,圣人境后期的威压如重锤砸在众人肩头,红焰踉跄半步,眉心火纹猛地明灭——那是灵气被压制的征兆。
地罡咬牙硬接一记足击,拳套与蛛腿相撞处溅出火花,却见蛛王的节肢仅凹下浅痕,反观他小臂的灵气肌肉被震得发颤。
“盯准关节!”
玄溟的水刃缠住最前排两条蛛足,黄穹的土枪趁机刺入足根软甲,青冥的紫电顺着枪杆炸开,“咔擦”声中,两条沾着沙粒的蛛足轰然落地。
蛛王发出刺耳的嘶鸣,剩余节肢疯狂拍打地面,掀起的沙墙裹着黏液扫来,六人借势闪退,却见那怪物竟拖着残肢窜进沙雾,断足处涌出的墨绿色体液在沙地蚀出青烟——它逃了。
红焰扯下腰间水囊冲洗刀刃,指尖划过蛛足上的硬壳:“这玩意儿的甲壳比圣人境中期妖兽硬三成。”
天墟蹲下身戳了戳断足,淡金色灵气渗入甲壳缝隙,内里的筋肉竟还在抽搐:“带回去烤了,灵气凝实度能涨半成。”
当晚,篝火映着六张沾沙的脸,烤蛛腿的香气混着焦壳味散开,众人腹中温热,指尖的圣体印记比昨夜亮了些许——那是吸收妖兽灵气的征兆。
与此同时,在结界外位于陈三虎牢房百里外的“清霄山”,号称正道六大门派魁首之一的“玄清门”内,钟声沉沉。
掌门玄清真人负手站在演武场上,望着弟子们演练的“清霄剑诀”。他指尖摩挲着袖口的「御赐云纹」,那是三日前女亲自赐下的,命他“统领江湖义士,与神机营一同剿平青鳞会乱党。”
可此刻,场下弟子的剑招虽齐,眼神却各有不同——有兴奋者,以为能借此扬名;有疑虑者,盯着他袖口的云纹,似在思索“江湖人替朝廷卖命”是否妥当。
“师父,弟子有话说。”人群中,一名灰衣弟子越众而出,正是玄清门大弟子陆沉。
他九品巅峰的内力微微外放,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,“黑风峡劫案,分明是朝廷与江湖的博弈,为何我们要替朝廷出头?青鳞会固然作恶,但百姓中毒一事,未必没有蹊跷——”
“住口!”玄清真人沉下脸,“朝廷赐下御令,便是王法。江湖人若想在大乾立足,便该懂『顺天者昌』的道理。”
他袖中甩出一卷黄纸,正是女帝的圣旨,“即日起,玄清门弟子随神机营调遣,清剿青鳞会余孽,谁敢抗命……”
玄清真人之所以如此配合朝廷,一来念及玄清门与女帝的渊源——玄清门背靠的“梦澜宗”,正是女帝师尊所在的隐世大宗。
当年女帝登基前,曾被梦澜宗宗主苏澜月收为弟子,悉心指点五载。师尊苏澜月亲授她《云渊剑诀》,那柄从不离身的“清月剑”,便取自梦澜宗铸剑阁藏了百年的玄铁,经宗主亲手锻造而成。
二来也知大乾王朝与江湖命脉相连,青鳞会勾连外敌觊觎边疆,若放任这群乱党割裂山河,纵是梦澜宗庇佑,玄清门数十万弟子也终将卷入“覆巢之下无完卵”的危局。
他指尖摩挲着袖口的「御赐云纹」,银线绣就的云纹暗合梦澜宗“云行雨施”的道韵——这是女帝特意命人按宗门纹路绣制,既是皇恩,亦是对“梦澜宗庇佑玄清门”的默许。
望向演武场上翻飞的剑影,弟子们腕间的“云纹剑印”与他腰间的梦澜宗令牌遥相呼应,忽然想起师尊临闭关前的叮嘱:“江湖与朝堂,从来不是水火。你持玄清门剑,当知‘护国安民’便是宗门‘隐而不绝’的真意。”
如今玄清门能以江湖宗门之身领朝廷密令,靠的正是梦澜宗数万年积淀的底蕴——那藏于云雾深处的山门,至今仍有“云渊剑阵”守护,阵中每块石碑都刻着历代宗主与历代王朝帝王的“共战铭文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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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玄清门作为梦澜宗在世俗的“剑刃”,三十余万弟子皆修梦澜宗基础心法,“淬体三品”不过是入门门槛,更有千余“清霄剑主”能引动天地灵力,论单打独斗可斩江湖巨寇,论排兵布阵亦能与神机营火器阵相辅相成。
风吹过演武场,带起他广袖上的云纹翻飞。玄清真人忽然笑了——女帝借玄清门平乱,何尝不是借梦澜宗的“隐世威”稳朝堂;而他率弟子应召,既是奉宗门“护苍生”之训,亦知唯有让大乾王朝这方“棋盘”安稳,梦澜宗的“大道”才能在世俗间悄然传续。
指尖轻叩腰间清月剑——当年师尊赠剑时说“剑有双刃,一斩妖邪,一护人间”,此刻望着弟子们眼中的坚毅,他忽然懂了:这一次,便是用玄清门的剑,为“江湖与朝堂”斩出一条共生之路的时候了。
“抗命的如何?”另一个声音响起,是三弟子苏明雪。她握着剑柄的手发白,“师父可知,临安城的百姓被官兵驱赶,说是『替青鳞会通风报信』?我们玄清门向来以『护民』为旨,如今却要帮着朝廷欺压百姓,这和邪道有何分别?”
演武场上一片哗然。玄清真人看着弟子们交头接耳,忽然想起二十年前,自己还是个江湖浪子,因见官兵欺压百姓,一怒之下拔剑杀人,是前任掌门将他带入玄清门,教他「江湖虽远,亦需守道」。
可如今,他握着御赐令牌,却觉得这令牌比剑还重——重到压得他看不清,所谓「正道」,究竟是守江湖的道,还是守朝廷的规。
“掌门师兄,陛下的旨意不可违。”
二师弟周明远上前半步,袖口的「玄清云纹」随动作轻晃,指尖悄悄扯了扯玄清真人广袖——这是师门内“事有隐秘”的暗号。
他压低声音,目光扫过演武场角落装作练剑的灰衣人,那是神机营安插的暗桩,“神机营的人盯着咱们三日了,昨夜我还听说,晋王麾下的‘暗影堂’已收买了江湖三成镖局,咱们玄清门在青州的分舵……最近总有人打听弟子调派的动向。”
他没说完,却见玄清真人指尖摩挲着腰间梦澜宗令牌的动作一顿——晋王与另一位藩王明面上尊女帝为正统,私下却各蓄甲兵,尤其是晋王,借江湖势力渗透州郡,连玄清门在江南的商路都被暗中使了绊子。
女帝虽握神机营火器,却缺江湖宗门的人心归附,是以近日频赐御纹、广下密旨,看似“倚重”,实则是要将玄清门这样的正道魁首,牢牢绑在“朝廷正统”的战车上。
“你可知为何陛下独独给咱们玄清门‘清霄剑诀’的御赐刻纹?”
玄清真人忽然望向演武场中央,弟子们的剑势正挥至“云渊剑诀”的“覆雨”式,剑风带起的晨雾里,隐约可见神机营暗桩袖中露出的火铳枪管,“梦澜宗隐世,玄清门入世,咱们既是江湖的‘剑’,也是朝堂的‘眼’——晋王要的是江湖乱,陛下要的是江湖稳,而咱们……”
他没说完,周明远却已明白。玄清门作为正道六大魁首,三十万弟子遍布天下,若倒向晋王,可助其搅动江湖、动摇朝堂;若站定女帝,便能借神机营的火器之势,将江湖势力整合成朝廷臂膀。
而此刻二师弟提及“站队”,背后藏的何止是“旨意不可违”——是大乾王朝权臣博弈的漩涡中,玄清门作为其中一枚“关键棋子”,必须押注那个能让江湖与朝堂共生的“掌权者”,否则稍有不慎,便是“正道魁首”沦为“乱党同谋”的灭门之祸。
风掠过广袖,玄清真人望着袖口的「御赐云纹」——银线绣的云纹里,暗藏着梦澜宗“云行有道”的剑意。他忽然想起师尊说过:“入世之剑,当知轻重。”
指尖轻轻拂开二师弟扯着的袖子,声音里多了几分沉稳:“去回陛下的话——玄清门领旨剿匪,三日内便让‘清霄剑卫’开拔青州。至于晋王那边……”
他目光扫过远处神机营暗桩慌忙低头练剑的模样,唇角微扬,“江湖的风,从来只往‘稳’处吹,咱们只需按‘护民’的老规矩走,便是最好的‘站队’。”
周明远望着掌门师兄负手而立的背影,忽然懂了——玄清门的选择,从来不是押注“掌权者”,而是押注“掌权者能否护得住江湖与朝堂的安稳”。
而女帝背后有梦澜宗这棵大树,手中又握着火器与江湖的平衡术,或许……便是那个能让玄清门“以剑护道”的人。他悄悄将掌心的“暗影堂密信”揉成碎末,任由风将纸屑吹向演武场的剑痕里——有些话不必说完,有些路,掌门师兄早已看得清楚。
“明日起,分三批下山。”玄清真人闭了闭眼,再睁眼时已恢复威严,“陆沉、苏明雪,你们带第一批弟子去临安城,协助官府维持治安。记住——”他盯着两人,“一切听神机营调遣,不可擅自行动。”